南城四门洞开,鲍信脸上适才的闪过一缕慌乱,赶忙调转马头回往阵中,口中大喊:“我有上将于禁!”
“我占据天时地利人和!”
“尔等粗陋之人,必败无疑!”
于禁见状摇头,下次可别让鲍将军装呆子了,这装起来太像了。
思绪间,于禁策马上前。
他扬起手中长戟,咆哮道:“枪卒上前,刀盾兵掩护侧翼,弓手放箭!”
于禁虽然常用军法、苛待兵卒,但在这样的管理方式下,泰山义军训练有素,自能堪称精锐。将令刚一出口,士兵们便听从指挥,迅速排成紧密战阵。
远远看去,就像一个密不透风的铁王八,让黄巾兵卒无从下口。
“血战到底!”
于禁振臂怒吼,从容刚毅的脸上流露出肃杀之气。就像江海中的梁柱,任由波涛汹涌,其自屹然不动。
“血战到底!”
泰山义军跟着怒吼,
他们目无恐惧,面对数倍敌人,眸中只有磅礴战意。长枪前挺,单刀高举,只待贼人杀来。
“原来是领着一支精兵,方敢如此显摆!可再是精锐,也不过千人。”
“鲍信,你属实狂妄!”
策马出城,姜定手持一柄大刀,厉声道:“斩敌军一人,赏千钱!”
“擒得敌将者,连升三级!”
此话一出,原就凶悍的青州黄巾们顿时红了眼,悍不畏死的朝前冲去。
十余贼将也颇为意动,纷纷高举手中兵器,策马冲杀而去。那姜定本人,亦是不落下风,接连下达几条军令后,竟身先士卒,舞动着长刀疾驰杀来。
渠帅上阵,黄巾军气势如虹。
尽管他们装备不比义军,战技也甚为粗劣,但胜在顽强,胜在数量!
以蚁附之势,黄巾兵卒一次又一次的冲击着义军本阵。虽尽数被挡下被击退,可也逐渐使得鲍信军原不可动摇的阵型,开始出现豁口,濒临崩溃。
“一鼓作气,给我杀!”
一把抹去满脸的鲜血,姜定一刀将马前义兵斩成两段。看着到处都是黄巾兵的尸体,他咬牙切齿,面目狰狞。
高举长刀,姜定额上绽起青筋:
“别生擒了!”
“逮到鲍信直接给老子剁了!”
此刻两军交接处血流成河,黄巾兵卒早就杀红了眼,对渠帅的呼喊不管不顾,只是一门心思搞死前方的敌军。
在疯狂冲杀下,义军本阵摇摇欲坠,前列几个阵眼都被强行破开。失去相互掩护的站位,义兵伤亡的速度。
顿时加剧许多。
“于将军,要顶不住了!”
各种不甘的呼喊,从前方传来。
挥动战戟,连斩三人,浴血
搏杀的于禁咬紧牙关。实在是手下兵卒太少,只要再给他两千人,他完全有自信。
以三千大破八千贼子!
不过真的三千精锐兵临城下,贼军怕不会出来交锋了,只会龟缩城中。
叹息一声,于禁抽戟而回,率领十来个骑马亲兵,护卫着鲍信撤离。
而鲍信却固执的不肯走,一直大声嚷嚷着优势在我,不可能输。于禁只好将其拍昏,捆在马背上,强行带走。
将官逃走,已经伤亡过半的泰山义军自是士气低落,一触即溃。
刹那间,场面十分混乱。
到处都是败走逃亡的士兵。
“狗贼哪里跑!?”
折损了两千部下,姜定的心在滴血。他怒目圆睁,帯着六千满面恨意的黄巾士兵疯狂追杀。一众贼将亦是气急乱叫,抡着兵器,紧紧尾随逃亡的敌军。
“刚刚不是显摆吗!?”
“不是大义在你,焉能落败吗?”
“狗贼,你有种别跑!”
“你这懦夫!怎么怯战了?”
许是后方的吼叫声太大,使昏迷中的鲍信惊醒。他看着那些疯狂追逐的贼军,眸中难以察觉的闪过得逞之色,面上却是愁云惨淡、悲戚呼曰:“传闻黄巾贼会使妖术,今日一见果真如此。”
“战败并非我错,实乃尔等暗中作法弄巫。呸,卑鄙龌龊之人!”
“还有脸追我!?”
听闻此话,黄巾追兵气得七窍生烟。
若真有妖术,直接咒死狗皇帝岂不更好?这厮分明是战败无颜,强行寻一个由头!这些读书人真他妈厚颜无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