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的兵了,一些帐自然也该清算。来人,将张伦拖出来!”
“喏!”
王耀的命令传到台下,台后方顿时行出一队甲士。他们押着一个面色煞白的青年男子,很快便来至军列之前。
而新主
将的话,也通过士兵们的口口相传,传遍了整个校场。
几近瞬间,并州军就有强烈反应。
莫说士兵们已经无法维持队列、全都挤成一团死死瞪着张伦,便是那高台上的众多州军将领,也无不满面震撼、不可置信的看着台下那锦衣青年。
张伦?
刺史张懿所疼爱的堂侄?
就这么被王耀押上来了?
这怎么可能!?
“将,将军……”
副将黄谭惊诧无比,因为副职的原因他时常前去州府衙,对于张伦自不陌生。
而台下之人,一眼望去就知道是张伦本人没有作假,但这怎么可能?
原以为王耀能够要回抚恤就是极限,或者直接忽略掉任职前发生的事,毕竟那与他何干?实在想不到,其竟不惜与张懿撕破脸,直接把张伦给押了来!
这是要做什么?
难道……
黄谭不敢去想,这实在太过疯狂。
“本将归回太原,刚一入城就得知这张伦竟然做下丧尽天良之事。”
“正好就与并州军相关。”
手按腰间宝剑,王耀怒目而斥。
“四海未定贼乱猖獗,时逢白波犯我并州,烧杀抢掠无恶不作。贼众足有十余万,晋阳数十万百姓岌岌可危。”
“值此危难之际,州军将士不惧身死顽强抵抗,终等到三路援军。本将不才为此役统帅,深知取胜何其之难,聚合幽凉精锐于城外恶战,才遂定白波。”
“此战,并州军伤亡惨重。”
听到这,台下士兵全都红了眼眶。
白波贼气势汹汹前
来犯境,那一战何其艰难?可他们是并州军,身后就是生他们养他们的家乡,他们避无可避。
战役结束清点伤亡,他们有的死了挚交好友,有的没了兄弟亲人。
如今旧事重提,情绪瞬间奔涌。
看着那瑟瑟发抖的张伦,也不管他是不是刺史老爷的族人,此刻将士们全都面目狰狞,怒吼道:“杀了他!”
“狗东西,抚恤你也贪!?俺村的张大哥战死了,他妻子伤心欲绝,就指望着州里下钱养孩子,你把这钱贪了……前天俺回村才知……张大嫂带孩子们跳河了,你这畜牲!死一千次也不够!”
“我哥战死了,也没下抚恤,全被这杂种给吃了,杀了这畜牲!”
“还有二狗,难道大家忘了么?刺史明明说厚葬,这杂碎却把尸首丢水沟!”
一个个军士声嘶力竭的咆哮着,若非还有一丝理智尚存,他们就要冲上去将张伦碎尸万段。
长久积累的负面情绪,能够释放出来是好事,王耀丝毫没有制止。
待到不少士兵吼得沙哑,全都祈求的望向自己时,他才肃声道:
“贪墨亡者抚恤,克扣活人军饷,侮辱英雄尸首,张伦罪该万死。无论其有何身份,欺压我帐下的兵卒……”
“就只有死路一条!”
被狂热与崇拜的目光聚焦,王耀冷冷开口:“来人,将罪人张伦当众枭首,头颅悬挂于辕门之上,以儆效尤!”
“喏!”
台下刀斧手得令,斧起斧落,一片殷红飘洒,一颗头颅飞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