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山军,但他却不愿意从賊,这般想法者其实不少,可却全都不敢流露出来。毕竟大流追随张纯,自己若敢唱
反调结局不必多言。
“将军,现在我们该如何是好?”
见徐晃问完话,其麾下司马当即大步上前,皱眉道:“还要继续赶往涿郡么?我部步卒不过三千,加上骑兵弓手满打满算也才五千人,断不是王耀对手。”
“撤,先将情况禀告大王。”
没有半点犹豫,徐晃立刻做出决断。他平生鲜有敗绩,这并非他是什么天纵奇才,而是徐晃平生从不犯险。
几万重兵都不是王耀对手,如今幽州已重归官府掌控,他带这点兵力赶去不是找死么,徐晃有清晰的认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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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振武,此次又劳烦你为我幽州解除危局,这真叫我很是羞愧。”
涿县城外,数万幽州军列队而立,各式旌旗牙旗迎风舞动,飒飒作响。
惊骇于那倒塌的城墙,刘虞面上写满了懊悔之情。天呐,他简直无法想象,这战斗是激烈到了何种程度,才能将城池墙体都给打塌了。自己还是出兵太慢了,这场惨烈的攻城战竟全叫王耀一力承担了,在感激对方全力出手不留余力的同时,刘虞也为自己曾萌发的龌龊想法而羞愧。
在出军时,从事魏攸向他谏言,说是如果去的太快,王耀很可能让幽州军打头阵,自己则在后面捡便宜。
尽管自己当时立刻就出声喝止,可这个设想却在他心中扎下了根,于是原本只有三天的路程,硬是足足走了六日。
当然刘虞不是不想出力,他只是不想叫麾下儿郎沦为马前卒。晚三日到场,即便王耀强行将接下来的攻城任务全部交给幽州军,也能少死许多人。谁曾想就晚到几日的这点功夫,坚城涿县就已经被攻克下来。倘若王耀有别样心思,断然不可能这么快就夺取城池。
是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诶,刘公这是哪里的话?”
尽管不知道刘虞为何情绪低落,王耀还是神情如常,笑道:“刘公何须羞愧?你我乃是故友,友人之间相互帮扶又算得上什么,再者您又不是没来,只是道阻且艰没能赶上战事罢,何须如此?”
见王耀如此堂堂正正,刘虞更加羞愧了。他虽然从未自诩过圣人君子,却一直在以圣人的道德准则来要求自己。
得到挚友的无私帮助,他非但没能做出什么回馈,竟还怀疑猜忌
……
这莫说君子,甚是有些龌龊了。
一时刘虞攥紧双拳,暗自下定决心。临戎县伯担得上一句义公,他是真正的贤人,自己再也不会猜忌他。
倘若有誰再敢献上谗言,不管关系再是亲密,他也定会严惩不贷!此次魏攸害自己沦为小人也就算了,可往后此人再敢诋毁王耀分毫,他定斩不赦!
“振武,你这是又要出军了?”
羞愧脸红的同时,刘虞也察觉到了一些东西。只见涿县城门大开,大批大批的甲士列队而出,缓缓朝南方开去。
紧接着城中响起的雄浑角音,也印证了他的猜想。无论是哪个地域的军队,只要是汉军,牛角号音都差不多。刘虞虽不通军事,但也亲自领导过州军作战,对这些基础牛角号的涵义还是清楚的。
“是也。”
王耀闻言颔首,旋即轻叹一声。
“传言陛下时日无多,如今每日最为忧心之事,便是这各地接连而起的叛军。贼寇势大一直在腐蚀我大汉根基,如此定然不是长久之计。耀人微言轻,却也将匡扶国家中兴汉室视为己任,自然迫不及待想要剿灭张纯叛军。”
“这既是为尽快恢复中原地区安定,亦是想在这皇权交替之际,叫陛下殡天前不再担忧,叫新皇登基时能亲眼看到中兴之兆。故此,耀一刻不敢拖延。”
“时不待我啊!”
此话一出,刘虞双眼圆睁,眸中尽是意外与震撼。
同时,在这一刻他对王耀已经充满了绝对的信任。对刘虞这位血统最为纯正的汉室宗亲而言,没什么比刘家正统更为重要。眼下王耀左一句匡扶国家右一句中兴汉室,实在叫他振奋非常。
这才是国家栋梁,这才是大汉的肱骨之臣啊!
见刘虞满脸泛红,王耀便察觉到时机已至,当即便悠悠长叹、悲怆道:“奈何为了平定幽州賊乱,我军还是付出了不小代价,半数军士因伤病折损,不得不就地先在幽西三郡暂驻休整,同时追剿乡里残留的贼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