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说木力战死了?”
一条接一条的噩耗让塌顿神情愈来愈难看,而听见得力干将木力战死的消息,更让他大惊失色,心中尽是悲痛。
木力乃是他从小玩到大的挚友,也是部族中数一数二的勇士,骁勇程度甚至不亚于他塌顿。可便是这最善战的猛将才派出去多久,就落得个身首异处的下场。
悲痛之余,塌顿也无法控制的慌乱起来。木力和四千骑手是他王帐外围的中坚守卫,先前得知南营敌军最多,他就将眼下手中这一支唯一成建制的部队尽数派往南营,只求他们能够暂时稳住局势,等待反应过来的族人们前去支援。
可这才片刻功夫,主将木力便战死沙场,其余骑手只怕也撑不了多久,这也就意味着他的王帐正处于岌岌可危的境地。
“大王,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啊!趁汉军还未杀来,先走吧!”
“是啊大单于,只要人还在一切就都有希望,切莫做意气之争啊!”
就连素来最为淡定的乌桓王都变了脸色,一众修养不到家的王公贵族更是胆颤心惊,不少人已经忍不住连连望向帐口,几欲先走一步。
“不,木力乃是我乌桓的勇士,他绝不会就这样死去!告诉我他是怎么死的!是不是孤军深入以寡敌众,在重重汉军的围攻下力战而亡!?”
塌顿呼吸急促,死死盯着刚刚入帐的传信卫士。此刻他双眼圆睁,眸中尽是血丝,像极了疯狂的赌徒。
木力的身死基本上已经可以确定了,不过塌顿一定要搞清楚对方是如何死的,要是中暗箭而亡,他会好受许多。
毕竟得力干将的战力与自己相当,而自己又是靠自身骁勇才能坐稳王位。塌顿对自己的武技非常自信,
素来认为就是在大汉,他也算一流的顶尖者,但眼下的情况多少有些冲击他的认知。
木力若是被暗算才身死,那自己就还可以亲自上阵,用斩杀敌将的方式来稳定军心,这也是他最擅长的手段。
倘若不是……
“大王,木力大人没有孤军深入,大人他率领骑卫赶至战场,杀了一伙临阵脱逃的弓手后便与汉军交上了锋。南边那四员汉将随便分出了个白脸将校,一交手便压制住了木力大人。”
传信卫士满头大汗,咬牙道:“那白脸汉将武艺超群,不过十几回合便斩木力大人于马下,小人……”
卫士话还没说完便再也说不出话来,只见一柄锋利无比的快刀已然插在了他的脖颈上。
“唔唔……”
双手死死的捂住咽喉,热血却不断从指缝中喷洒而出,卫士满脸不可置信,茫然的望着他誓死效忠的王者。
“妖言惑众!”
一脚将卫士踹翻,塌顿腿有些软,一时竟有些站立不稳。
他何尝不知卫士没有说假,但他不愿意承认也不能承认。
环顾情不自禁后退半步、闭嘴噤声连大气都不敢出的一众头领,塌顿心中尽是苦涩,也实在难以相信。
木力是公认的悍勇非常,结果就这么被随便杀出来的一个汉将给斩杀了?还只用了十几个回合?王耀麾下都这么妖孽?
这率领东、南、西三路的一众将校,都是武技超群的彪悍猛将?
随便挑一个出来,都能在十几个回合内斩杀乌桓最强者?这怎么可能!?
即便不愿相信,但事实就摆在面前,也容不得塌顿不信。
“撤,先撤到北面吧。”
尽管极其不愿,塌顿还是下达了撤离的命令。汉军势大非他可敌,只要保全可用之身,这血
仇迟早有机会报。相反要是一意孤行死在这里,可就全完了。
汉军突然袭击东南西三营,眼下只有中军和北营还未遭受袭击,聚合这些还未受创的族人迅速向北逃遁,或许还能逃脱此次劫难。虽然这样做部族会实力锐减,但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元气大伤总比直接除名更让人能接受。
“走,赶紧走!”
“大王有令,撤往北方!”
“别说了,快走!”
瞅见大单于终于松了口,一众王公贵族也大松一口气,当即簇拥着塌顿就朝外奔去。在王帐外边还有数百贵族骑兵,这些骑兵无一不是可以以一当十的精锐。有这些精锐护卫,再加上北营的族人,乌桓虽然缩水将近七成,但三四万军力依旧可以在草原称王称霸。缓上个几代人,未必就不能重现辉煌。
不过无论怎么自我安慰,这些乌桓的高层都已经认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