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们看来,自己好歹也是职业军人,受过专业的训练,投降后,这些米脂贼定会把他们编入军中。
就算以后不能作威作福,可最少是保住了一条小命,只要命还在,在米脂贼里混不下去了,还可以去落草为寇。
“都给我绑起来。”
看着这些老实跪在地上求饶,根本就没勇气抵抗他们的乱兵,陈大有些悻悻然,这些废物完全不给他们磨练自己的机会。
而且这些人,曾经都还是大明九边的精锐,面对他们这些刚刚训练了一两年的部队就跪地求饶,要是遇上更加精锐的建奴,恐怕跪的更快。
在他们捆绑乱兵的时候,葭州城墙上也发生了动乱。
在确定城下的不是官兵,而是米脂贼后,知州不但不让县兵出去找他们的亲人,反而是下令将城门堵死,防止这些米脂贼趁机攻打葭州。
这些县兵顿时躁动起来,看到米脂贼不光是俘虏了欺辱了他们亲人的乱兵,还在救助那些被绑来的百姓。
而上官们呢?
身为守土一方的官吏,却带着他们作壁上观,真他娘的是官兵看戏,反贼平叛。
也不见他们商量合计,不知是在谁的一声喊后,这些县兵纷纷暴起,控制住了葭州的大小官吏。
那些衙役看到这一幕,也没有阻挡,而是配合的放下了手中的武器,表示自己无意和他们对抗。
在控制住城墙上的形势后,这些县兵打开了城门,在城门处跪成一片,请求陈大他们接管葭州。
这戏剧性的一幕,让陈大有些摸不着头脑,自己只是过来打击这些乱兵,在维护百姓安危的同时,也练练兵,真没有想过再攻下葭州意思。
不过既然都这样了,陈大也只好派人过去,把葭州给接收下来,要不然这些县兵恐怕只能被逼无奈,做了真正的反贼。
看到陈大愿意接纳他们,并且派人接管了城防,在得到如允许后,那些县兵们纷纷冲到被绑来的百姓面前。
一时间哭声震天,那些找到幸存的亲人的县兵,从亲人们口中得知,他们家中的亲眷们多多少少都有被乱兵杀害。
最惨的是那些女子,胆敢反抗乱兵们的凌辱,就会被那些畜牲轮流糟蹋致死,剩下的女子,都是靠着对乱兵顺从才得以活命。
“你为什么不去死呀!丢死个人咧!”
刚走过来,准备对这些百姓进行安慰的陈大,听到了这有些熟悉的话语,脸色顿时变得有些难看。
不光是陈大如此,就连他手下那些新加入进来的四州县本地人,脸色也变得阴沉。
因为这样的事,他们或多或少的都经历过,甚至有的还是受害者中的一员。
分开围观的人群,果然看到了熟悉的一幕,被人群围在中央的,是一群可怜的女子。
其中一个女子的面前,跪着一个刚从县城里冲出来的汉子,这汉子一边哭喊,一边扇着自己的耳光。
“当家的,额也想去死,可额死了,咱娃咋办嘛!”
在那个女人身后,还有个约莫着,最多有三四岁的男孩子,小男孩一脸的恐慌。
他怯生生看着眼前这一幕不敢说话,只是紧紧的抓着自己母亲的衣角求取安慰。
“你踏马的也叫男人,自己女人被人欺辱了,你踏马的不想着为她报仇雪恨,然后好好待她。
反而是想要活活逼死她,你踏马的还有人性吗?良心都踏马的被狗吃了是吧!狗日的太监都比你像个爷们儿。”
陈大看到后也不啰嗦,上去对着那个男人就是一顿拳脚输出,一边打,还一边骂道。
“别打了,军爷,求求你别打了。”
看着被打翻在地,鞠卷着身子的自家男人,那个一直在哭泣的女人连忙趴在了他的身上,对着陈大苦苦哀求道。
那个小男孩,紧跟着妈妈,趴到了他妈妈的怀里大声哭泣。
“爷爷我是米脂来的,米脂的规矩,我不知道你们葭州知道不知道,不过就算不知道,也要给爷爷我按照我们的规矩办事。
这些被那群禽兽欺辱的,都有谁的妻女姐妹,都给爷爷我站出来。”
陈大见这女子扑上来护住自己男人,有些怒其不争的看了她一眼,然后就对着那些县兵和百姓大声的喊到。
听到这话,那些百姓和县兵中,有不少人忍不住的有些骚动,不过最后还是忍住了。
没有人站出来,也没有人出声搭话,他们用行动表达着他们的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