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敢软禁你?他怎敢!”
杨正弘闻言骤然暴怒,一对虎目迸发出凌人的杀机来。
夏侯瑛愤怒道:“都是你娇惯出来的好儿子!”
“你可知从你刚刚离京,他便当朝打残了定远伯,即便是我出面也冷眼以对,甚至还敢软禁我!”
杨正弘大惊道:“他怎敢如此?你可是他生母,你可是皇后!怎么没人告诉我这事!”
他立刻气得原地转圈,气血上涌一张脸憋得通红。
杨凌的所作所为他也有耳闻,虽然跋扈嚣张,可也是立下了汗马功劳。
先不说灭掉齐国这等功绩,单单说他率大军解救自己于云梦关,让他这位皇帝还能活命,就已经是天大的功劳。
原本杨凌屡次三番抗旨不遵,杨正弘念在其救驾有功也就免了。
但此时回来听见杨凌竟然无法无天连亲娘都这般对待,实在是忍不了了。
“满朝文武,竟无一人肯告诉朕此事,真是反了!”
“那些御史呢,他们不是天天不上谏就浑身难受吗?怎么这等忤逆大事也不曾告诉朕?”
在杨正弘眼里,这天下毕竟是杨家的天下,随便杨凌怎么折腾,只要最后结果是好的,过程中犯的错能免就免了。
但是夏侯瑛不一样啊,这女人是当初陪伴他打天下的女人,杨凌的生母!
当年杨正弘造反,被手底下的人绑了要拿去给大宣朝廷请赏,是夏侯瑛天天把烧饼藏在怀里带给他,至今夏侯瑛胸口都有个深深的烫伤疤。
杨正弘惟恐夏侯瑛过不上好日子,哪能容忍有人欺辱她?
现在更何况是自己儿子犯上作乱?
夏侯瑛戚声道:“你天天在外打仗,如今满朝文武,都是太子的臣属,怎会告诉你?”
“什么?”一听这话,杨正弘整个人脑瓜子嗡嗡的:“岂有此理!到底朕是皇帝,还是他杨凌是皇帝?”
“还是说他已经迫不及待,想要朕这位置了?”
夏侯瑛火上浇油道:“你可知他把郑国公他们待在身边南征北战,把文远伯阉了游街示众,又罢免了郑国公太傅的职位?”
“这……”杨正弘无奈道:“这事朕倒也是知道。”
夏侯瑛道:“一众于国有功之臣,难道陛下就能如此容忍凌儿欺辱他们?这岂不让朝中文武寒心?”
杨正弘随即拂袖道:“朕会让夏侯绩回来继续当太傅,至于那两个被废的,朕也会让他们的后人袭爵。”
“那忤逆子呢,朕回来这么久竟也不来请安,把他给朕叫来!”
夏侯瑛气愤道:“你那好太子如今正在私宅中与青楼女子寻欢作乐,心里哪还有你这个皇帝爹?”
嘭!
杨正弘忽的猛拍桌案:“特娘的!真的反了!”
“刘羡江!将他给朕带来!”
“不……是绑来!!”
!。
……
淮州。
河间郡王杨碗,因为早年有功,又是皇帝义子,极负恩宠。
整座河间郡王府,极为宽阔广袤,那一座座宫殿鳞次栉比,好似从天边遮掩而来。
天空展览,阳光散落,映衬出其壮丽和庄严。
麒麟榜换榜大会的第一天,不论是江湖武夫还是苦学多年文人士子们,来来往往,摩肩接踵。
街道两旁的商贩们在场内场外摆设着摊位,各式各样的美味小吃和精美工艺品琳琅满目。
杨凌带着几个人行在街道上,颇感新奇。
在那庄严肃穆的上京城,虽然繁华,可见不到如此有烟火气的景象。
被阵阵香气牵动,冷如烟和顾柠心不知什么时候好在了一起,嘴巴里早就塞得满满的。
离那座辉煌宫殿近了,鼓乐逐渐激昂,丝竹音婉转。
气氛逐渐热闹起来,五彩斑斓的装饰在灿烂阳光下闪耀生辉。
还未踏入宫殿,杨凌就感觉到一道道目光落到了他身上。
有惊奇,有敌意,但更多的是好奇。
昨晚长街上,杨凌与梅广生一伙人厮杀。
最后杨凌手段频出将其斩杀,这事早已传遍整座淮州成。
人们惊叹这位顾家的大公子确实手段不凡。
也更惊叹这小子竟然惹上了手段狠辣的河间郡王不跑,还敢直接来王府凑热闹!
“想必这位,便是工部尚书之子,顾城顾公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