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警车开过去,陆舒就擦了擦额头上渗出的汗珠,开始亡命奔跑。
毛头小子好忽悠,那俩老爷子可不是好糊弄的,等他们反应过来,可有自己好果子吃。
翻进一个小院里,听了听屋里的情况,确认主人并不在家以后,陆舒就从院里的晾衣架上摘下一件衣服。
从钱包里抽出几张泡了水的纸币夹在架子上,陆舒就开始换衣服。
令他感到吐血的是,这竟然是一件棉麻面料的短袖连衣裙。
颜色淡雅,气味芬芳,背后还有一个很大的蝴蝶结,穿上绝对秒变小仙女。看着眼前这件连衣裙,陆舒停止了思考。
想到这里,他仰天悲叹了一声:“想不到我陆某人也有今天。”
没有浪费很多时间思考,陆舒满脸悲痛的把连衣裙换了上去。
擦了擦头发上的水珠,把头发在背后一系,熟练的绾出一个马尾辫,陆舒再次踏上了逃亡之路。
刚才那辆警车呼啸着开了回来,再次在陆舒旁边停下。
这次警车的方向不同了,问话的自然是另一个老警官。
老警官摘下眼镜,仔细审视了一下眼前的人。
这是一个身材高挑的女孩,一米七几的身高,面容苍白,手臂纤细。金色的头发在脑后扎成一个短短的兔子尾巴。
“小姑娘。”老警官继续审视着陆舒,“请问你刚才有没有看见一个基|佬从这里经过?他只穿着裤衩,非常变|态,是个危险的纵火犯。”
陆舒感觉血液翻涌,一股气血直冲脑门。
看着陆舒的脸色不断涨红,老警官在车窗里挥了挥手,说道:“小姑娘?”
陆舒强压嗓子,用听不出瑕疵的女音说道:“啊,我看到了,他从这里经过了,但我没有注意他去了哪里。”
其实这才是正常人的反应,如果陆舒此刻跟老警官说:“大爷您好,前边第二个路口左转再上桥,请注意别压线了,本路段有监控。”
敢在巡警面前瞎指路,还能指出明确的逃窜方向,您怕不是逃犯本人?分分钟去局子里头候着。
两个老警官不疑有他,谢过陆舒就开走了。车上的警笛呼啸着,一路绝尘而去。
换了两次小路,转了四五趟车,一路战战兢兢的观察着周围,直到折腾到天黑,陆舒才终于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自己的那间小公寓。
沃尔夫冈大街二十一号。
这是一间伦汀城里常见的六层公寓,公寓正中央是一个天井,里面停了寥寥几辆轿车。
公寓有六层,而陆舒就住在公寓的第七层。
自从三个月前在一个小巷里救下了被人抢劫的孟黎柯,陆舒就在盛情邀请之下,住进了孟黎柯的小阁楼。
除了水电,阁楼并不和第六层相通,所以陆舒需要在六楼下电梯,走到天台上开门进去。
刚要掏出钥匙开门,就听见从门里传来一阵声音。
“孟,你真温柔。”
“宝宝,不要说话。”
“哦谢。”陆舒使劲挠了挠头发,然后无奈的走下楼去,打开了六楼的门。
天杀的房东又把他的女友朝自己屋里带。
简单把身上洗了洗,陆舒就在地板上铺了张毯子,打开暖气睡了下来。
睡床上当然更舒服一些,但是陆舒并不想睡那,不为别的,就冲孟黎柯那“不羁”的个性。
当他再次醒来的时候,面前是一个躺在沙发上看比赛的眼镜宅男。
“防住,一定要防住,mad,还有一分钟,撑住撑住。”孟黎柯紧张的吸了一口可乐,咕咚咽了下去。
电视里一蓝一红两支球队正在绿茵场上来回攻防,打着打着,观众席上的所有人都陆续站起,激动的注视着场内的队员。
“十!”
“九!”
……
“三!”
“二!”
“一!”
“嘘——”随着一声哨响,宅男欢呼着蹦了起来,旋即整个人就摔在了沙发上,连续弹了几下,整个沙发发出痛苦的嘎吱声。
“巴离队没有时间了!”
“最终,穆尼黑队夺得了冠军!”
“在此次联赛中连夺八场胜利,穆尼黑队取得了俱乐部历史上第四个奖杯,让我们为胜利者喝彩吧!”
听到喧闹的声音,陆舒无奈的揉着眉心,从地板上坐了起来,背后的毯子上出现了一道道褶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