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尔丹医院不远处就是公路,陆舒瞄准一名半跪在路边花坛后射击的武装分子,手中RpK连续开火,枪焰将附近风沙吹乱,带出一片真空地带。
两者之间的距离,在百米左右。
最初的两发子弹放了空枪,但从第三发开始,弹孔沿着一名武装分子的腿部向他躯干蔓延,密集凶狠的火力将那个躲在花坛后的武装分子几乎分成了两半。
陆舒想要将食指从扳机上挪开,但高度紧张的状态下手指头已经僵硬,陆舒只得机械的转移枪口瞄准下一个武装分子。
一个、两个、三个……六个。
还在校枪的帕夫柳琴科从瞄准具里看到那些被陆舒的子弹命中的武装分子倒下、翻滚,而后被追索而来的密集弹雨打成筛子。
他们无论如何闪躲都躲不过RpK的弹雨,只能一个个被陆舒迅疾射杀,楼下的武装分子受到火力压制,枪声明显减弱了一些。
直到RpK七十五发的大弹匣射空,陆舒才缩回自己的掩体,颤颤巍巍的给自己的机枪换了个弹匣。
在帕夫柳琴科眼中,陆舒换弹匣的动作慢的就像一个老奶奶,但他此时除了震惊只剩下震惊。
将近六十发子弹解决了六个全副武装的武装士兵,这个战绩不可谓是不好。
看起来似乎跟一发子弹解决一个敌人的狙击手比差了很多,但这是机枪,后坐力大如狂风I暴雨的机枪,而这把机枪在一个小瘦子手里玩出了花。
百十米的距离确实很近,对于一个久经沙场的机枪手不算什么,可外头还在刮沙尘暴,哪怕沙尘暴有稍稍减弱的迹象,能见度也是比平常要低许多。
帕夫柳琴科在瞄准具里能看清那群武装分子的惨状,陆舒在照门里却只能看见一团模糊的阴影。
而楼下的那群武装分子不是类似丛林豹一行的雇佣兵,他们虽然没有前者精锐,但这群土生土长的本地人更擅长于沙漠战。
其实论沙漠战,加尔丹治安部队也并不比丛林豹差,只是在第一波突袭中遭人暗算吃了大亏,被打成溃军,这才一泻千里,直至沦落到解除武装的地步。
“你以前接受过军事训练吗?”帕夫柳琴科震惊的看向陆舒,一双眼睛中写满了怀疑。
没有别的原因,只是陆舒的表现太诡异了,后坐力更小的单发子弹给敌人描边,一旦切换到连发模式,就能把这群武装分子打的血肉横飞。
“没有,我没有从军经历,我在刚才就和你们说过。”陆舒将大弹匣卡好,拉动枪机,RpK子弹上膛。
换了个位置继续架起机枪,陆舒再次向楼下扫射。
眼见又是几个从掩体后探出身体的武装分子被陆舒的机枪火力打的支离破碎,帕夫柳琴科骂骂咧咧的开始校枪。
如果说刚才想要骂人是骂给这支狙击型AUG步枪做保养的人,这次帕夫柳琴科骂的就是老天爷。
回想起那三十发子弹二十五中的场面,要么是这个来自汉斯的小崽子在撒谎,要么他真的是一个天才。
机枪手中的天才。
世界上总有那么一群人,有着常人所难以理解的天赋,这种天赋如果你一辈子不用,那就永远不会发现,但只要能合理使用,在这个领域中熠熠生辉只是迟早的事。
就像陆舒从来没有想象到小时候在福利院模仿女孩子说几句话讨大人欢心的小把戏,模仿了维克多的语调就能够对杀人如麻的雇佣兵头子进行催眠。
就像他出来没有想过,连发枪械射出的子弹轨迹在他眼中就像是呲水枪的水花一般,沿着一条看不见的线在人群中移动,带走无数生命。
眼见又一个头戴沙色围巾身穿沙漠迷彩的武装分子在沙尘掩护中被机枪子弹撕成碎片,帕夫柳琴科终于校准完毕手中步枪,展开了属于他的杀戮。
“砰隆。”带起沙尘的狂风对弹道造成了极大影响,但帕夫柳琴科还是击中了一名探出脑袋的武装分子,子弹掀开头骨带出血雨。
一杆狙击枪,一挺轻机枪,给楼下的武装分子带来巨大压力,反击的枪声越减越弱,直至在某一个节点上,战场呈现出了诡异的安静。
陆舒再次打碎一个武装分子,使劲扣动扳机,却射不出任何子弹。
围击者的火力和防守者的火力瞬间停滞,因为双方都再也找不到可以射击的目标。
陆舒抱着射空子弹的机枪在原地发愣,枪口油雾升腾。
一个武装分子发现机枪声停下,露头举起一具火箭筒,从掩体后慢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