舌头舔起男孩的脸颊。
聂云筝不知为何,眼里的泪水一直不断地流淌着。
“姐姐,你为什么哭了?”小男孩有些手足无措地走过去,“不要哭,我把乖乖给你抱。”
他踮起脚尖,努力举起手中的小狗。
乖乖也努力地举起自己的小手,想要伸手去抱住聂云筝。
聂云筝拭去眼泪。
她大致明白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了,或许这就是日记中的,那个可爱的孩子?
一个无辜的牺牲者。
因为自己的不同,便被牺牲的孩子。
只是……
这个乖巧而温柔的孩子,明明是一头短短的黑发,除了皮肤白皙得像是清透的白瓷外,看上去完全不像是有白化的痕迹。
“我没事的,你叫什么名字,小朋友?”
“我叫陆远宁。”小男孩咧开嘴笑道,“姐姐你是从哪里来的呀,我好久都没有见到过别的人来了。”
“我也不知道呢。”聂云筝对孩子的耐心极高。
如果没有去做演员,她大概率应该会是做一个幼师。从她有记忆开始,聂云筝就对孩子们有着无尽的耐心。可能对于一个成年人,她不能接受超过两次的错误,所谓事不过三,但对于孩子,她大概率是一而再,再而三,三而四,四而五六七八九。
不过,孩子们对于这个漂亮的大姐姐,也都带着十分的亲昵,从来不过过于顽劣,伤害了这个大姐姐的心思。
聂云筝轻轻抱起乖乖,又牵起小小的陆远宁的手,心里仿佛被融化了一块。
如果世界太过冷酷,那么可爱的小孩子一定能够温暖整个世界。
她握着小家伙的手,感觉之前从黑暗中带出的萧瑟的寒意一扫而空。转而是钻进了骨子里的温暖。
天空中的太阳也驱散不去的寒意,就这样消散无踪。
“姐姐,那我带你去我家玩吧,我家里可大啦,能够住下好多朋友呢。”小家伙鼓着嘴,像是只可爱的小松鼠,眼睛亮晶晶地看着聂云筝。
恍惚间,聂云筝觉得自己并未在拍摄那些鬼怪丛生的恐怖片,而是在拍摄一部亲情为主的温情片子。
“好呀。”她顺着陆远宁的手,跟着他往前走着。
小家伙似乎是非常开心,脚步不断地加速着,明明是小小的短腿,却让聂云筝这个成年人都稍微有些跟不太上。
他的开心不似作伪。
聂云筝在娱乐圈摸爬滚打多年,对于人心的把握早就已经出神入化。
虽然她也十分疑惑,为什么仿佛一直有人在默默保护她,但却从未在她的面前出现,如同并未有过这样的人一样。
可她在此之前从未多想。那就像是一个约定俗成的,十分熟悉的规则。
所有人,都无法“伤害”聂云筝。
但勾心斗角尔虞我诈,仍旧在她周围一直上演着。
耳濡目染中,她也成了其中的高手。
而那些保护,也逐渐减弱,近来,也终于快要消失了。
她的厌世,也逐渐加重了。
就像,应当如此一样。
聂云筝挥去了心中的阴霾,跟着小小的陆远宁不断地往前跑着。
路旁开满了各色的花朵,山野路旁开放的野花,只有着几瓣开得热烈的,颜色不同的花瓣,多是红色、黄色、紫色和粉色,像是燃烧一般的热烈奔放。
只是没有什么路人能够观赏,唯二的两个人也步履匆匆。
良久,小陆远宁拉着聂云筝的胳膊,站在了一座二层的建筑前。
“当!当!当!”
陆远宁举起手中的乖乖,在聂云筝眼前旋转了几圈,然后献宝一样,将远处二层的小楼指给她看。
“这里就是我家了,姐姐!”
聂云筝神色微暗。
这座屋子,从外表看,和之前的那座鬼怪丛生的奇怪屋子基本上一模一样。
但是这估计是视线的问题,因为那座屋子从内部来看的话,明显要大上许多。
但她不愿意伤害小家伙的心思,仍旧游刃有余地露出一个微笑,“嗯,真是不错的房子,我很……喜欢呢。”
这座房子应该就是那座鬼屋,但是那座屋子有三层,而这座屋子也不过两层,难道是因为后续有过加建?
但是房屋自从设计时就应当估计过承重,无休止地进行加建,一定会损伤房子的寿命,甚至可能会导致房子变成危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