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慎与孟庆岩一搭一唱,反复辩证,张乙尽管不为所动,但也忍不住眼皮一跳一跳,不得不承认这两人猜到了几分真相。
知道此法有效,吴慎正要趁热打铁,在张乙面前推理此案真相,忽然听外间嘈杂,一群全副武装的侍卫涌入,当先一人趾高气扬,跋扈喝道:“来人,将张乙带走,重刑伺候,太子有严令,必要审出结果,可不能再让人在大牢之中玩过家家的游戏了!”
来人身披铠甲,腰间佩刀,神色傲然,根本没搭理吴慎等人,直接便要带人。吴慎上前阻拦问道:“你是何人,我们奉王太子之命,彻查甄娥一案,此人乃是重大嫌疑人,你不可带走!”
对方身份必然了得,否则也不至于这么嚣张,不过吴慎向来不惧权威,何况背后他有王太子撑腰,腰杆子硬着,当然也不会轻易让步。
那人斜眼瞟了瞟吴慎,冷哼道:“吾乃王宫侍卫统领叶赦,甄娥一案何其小节?这张乙乃是敌国间谍,殿下早下严令要追查到底,吴慎,你就继续查案,张乙之事,你不必管了!”
对于上位者来说,区区一个侍女之死,确实根本算不了什么。要不是起了谣言影响到王太子的名声,太子也不会那么在意。但间谍案就不同,毕竟从现在查到的消息来看,敌国间谍的目的是要刺杀王太子,这是涉及到身家性命的大事。
吴慎要查甄娥案,这位叶统领要查的是间谍案,两厢比较,自然是他那边比较重要。吴慎只能眼睁睁瞧着叶赦将张乙提走审讯,心中腹诽。
孟庆岩安慰道:“我们也不会用刑,听说这位叶副统领审讯手段很有一套,刑罚犹重,很多犯人熬不住便招供了。对敌国间谍这样的硬骨头,恐怕也只能靠他们来硬的。要是他能招出些有用讯息,对我们破案也有帮助。”
他终究是古人,虽然反对刑讯逼供,也不至于上升到人权的高度,对付这种久经训练的敌国间谍,可能真的是重刑效果比较迅速。吴慎顿足道:“你从薛寡妇、小道士等人心性来看,这些人岂能是用刑便能招供?我们刚才那法子诱他反应,或能成功。这位什么叶副统领来硬的,我看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他顿一顿又道:“原来只是个‘副’统领,刚才还牛逼哄哄自称统领,真是大言不惭!”
孟庆岩笑道:“这一般情况之下,自然省略那个‘副’字,谁像你这般较真。”
王太子身边养着一群精锐卫士,人数不多,身份却极重,这统领自然是亲信中的亲信。王太子成立白虎营,都传说是为了增补侍卫,吴慎也想走这条路抱紧王太子大腿,不过到现在还没有下文。
吴慎撇了撇嘴道:“不去管他了,但愿能有好消息,可我不太抱希望。”
事实上吴慎不抱希望是对的,不过第二天,侍卫那边便有消息传来,说是张乙熬不过重刑,在狱中自尽。吴慎正在大牢准备审问任盈,听到消息便跌足大骂:“这什么叶副统领,未免也太不专业了吧?上次李虚磨石自刎,已有前车之鉴,这才去了不过一天,就能出疏漏让人死了?真乃无能之辈!”
哪怕是防不住人自杀,那怎么也不至于连一两天的功夫都看不住,王宫侍卫那边那么多人手,便是二十四小时盯着不放,也不至于让张乙就这么死了。
吴慎背后传来恼羞成怒之声:“你看来很自信啊!张乙乃是撞柱自尽,事发突然,谁能拦得住他?难道他在这里,你就能保他不死?”
回头看去,就见叶赦阴沉着脸站着。他不知何故又来此地,正好听到了吴慎骂他,脸上便挂不住。吴慎也不怕他,一拱手梗着脖子道:“这么多侍卫,按不住一个张乙?何况明知这些死士都有求死之念,又怎能给他行动自由。叶副统领将人带走,不过一日功夫就灭了口,我都可以怀疑你监守自盗!”
叶赦气急反笑:“我不与你争,我对殿下忠心耿耿,殿下自有明鉴!你倒是自己将犯人看看好,不要出了事又怪旁人!”他气鼓鼓拂袖而去。
吴慎诧异反问孟庆岩:“他来此作甚?弄死了一个张乙,难道是来向我们道歉的?”
孟庆岩啼笑皆非:“怎么可能?死了一个张乙,他还并不死心,还想要带走任盈审问,只是被你用话一堵,不好开口。若是任盈又出了事,你给他一个监守自盗的罪名,他还解释不清。”
吴慎哼道:“这人不是蠢便是坏,任盈应该不是间谍,与他们间谍案有何关系,当然不能让他带走。”
他顿了顿又道:“监守自盗应该还不至于,王太子侍卫都是他的心腹,以殿下的眼光,侍卫之中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