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转了话题,分析道:“这两天的走访,最大收获便是敌国间谍也不是一帆风顺,照样处处凶险,或许就是因为这样,所以淮阳国有那么多间谍,却互相扯后腿,还没真正开始行动。”
淮阳国不知这些间谍的身份,但是肯定有人知道他们,并针对性的有所行动,即使这些行动都失败了,但也有效地牵制了对方的行动。至少迄今为止,还没有真正针对王太子的刺杀行动得以实施。
孟庆岩道:“但这也不是什么好事,有两股势力在淮阳国治下交锋,偏偏我们对他们都是一无所知,连他们为谁卖命,有什么目的都不知晓,仔细想来,叫人脊背生寒。”
未曾接触这一块之前,他觉得淮阳国风调雨顺、吏治清明,堪称盛世,如今看来,一切矛盾、恐怖都隐藏在日常背后,那些杀戮与阴谋,令人觉得不寒而栗。
其余一些护卫的口径与仓钟大抵相同,不过这些护卫与仓钟相比没什么节操,吴慎一去询问,便痛骂薛寡妇,说这女人心思恶毒,坏事做绝,一个迫不及待地划清界限。但要他们说出什么薛寡妇的罪证,他们又偏拿不出来,有些人临时编造,被吴慎一眼识破。
孟庆岩嫌弃道:“如今能看出来?仓钟虽然可说不智,但非背主之人,言辞可信。这些人胡言乱语,连听都没必要多听。仓钟乃是薛寡妇的心腹,能够接触到最核心的部分,应该也只有到这里了。
身为间谍,行事谨慎,薛寡妇发迹之后,即使是去江南,与人见面也遮遮掩掩,不留任何实际的证据。仓钟见过她与别人私会,而其他护卫纯粹只是道听途说而已,没什么参考价值。
事实上张乙也继承了这种风格,他比薛寡妇做得更彻底。吴慎问了几家与他家一起做生意的商队,几个主事人纷纷表示对小生意的张乙没什么印象。后来张乙南下生意中攒下一些家私,但态度还是如以前一样,只在江南之时,会偶然离开商队,去见几个人。
“这与薛寡妇便一样了!”孟庆岩点头:“这三人几乎可以肯定是一个地方派来的间谍。行事反应也近似。”
三人身上有同一种毒药,这是最直接的证据。而他们的性子都是沉稳淡定,只是败给了不靠谱的运气,对方的间谍培训似乎成材率还挺高。
“不过这三个人之间全无交集,这也挺奇怪。”吴慎注意到了这一点,“薛寡妇、李虚、张乙三人简直风马牛不相及,他们如果要下一步行动,又该怎么讨论问题呢?”
别说是合作,他们便是互通有无互通情报都没机会。孟庆岩大胆猜测:“他们虽然是同一个地方派来都间谍,会不会领导各有其人,互不统属,彼此之间甚至有可能不知道其他人的身份。”
吴慎眼睛一亮,展开想到:“如果是这样,李虚杀人与薛寡妇被袭击,有没有可能是自相残杀?”
这想法也是清奇,但既然是同一个地方间谍,又有什么非你死我活的理由呢?这个动机问题难以解决。如今三个间谍都已经一死百了,想要挖出这里面的真相,真得名侦探的推理才行。
“我越发觉得,李虚的妹妹会带给我们重要的消息。”吴慎期盼着班亮那边的好消息。可惜好消息没有传来,班亮这日与薛珠急匆匆来到营中,带来了一个死讯。
“薛寡妇的助手仓钟不堪伤痛,也不愿过现今的生活,便于昨夜在家中自尽了。”薛珠面色不好看,间谍案闹得淮阳国纷纷扬扬也就罢了,但仓钟一案之人居然自尽,薛珠怎么都不相信。
吴慎也不相信,反问道:“仓钟虽然气势已丧,但绝非是会自尽之人。他一定是被人谋害的!”
他回头对孟庆岩道:“恐怕是仓钟对我们说了什么重要讯息,所以第二天才有人会急着杀人灭口!之前死者都是类似自尽,仓钟之死,却未必会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