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前往白虎营之后,吴慎来张家的次数便急剧减少。尤其是军粮一案之后,虽然是吴慎为张胜朋洗清了冤屈,但中间终究有点芥蒂,他也有点不好意思上门。
这会儿为了公事,只能硬着头皮冒着小雪前往张家,首先是拜访张胜朋,然后再清楚张胜玉,探问薛寡妇是否留下线索。
听说吴慎来了,张胜朋不避冬寒,穿着皮裘热情地迎出门外,与他挽手入内:“吴兄怎么许久不来,我甚为想念,一直想去军营拜访,又恐不便。”
他还是想以往一般,态度无二,吴慎也就放了心,笑道:“杂事繁忙,不然早就来看望公子。”
吴慎对张家还是有点感恩之心,毕竟穿越回来,第一个向他伸出援手的便是张胜朋。虽然张胜朋可能是因为看他长得好看才帮忙,但也不必多加揣测。
张胜朋与孟庆岩、班亮也温言招呼,过了这许久,他又恢复为浊世翩翩佳公子,待人接物令人如沐春风。
待诸人坐定,上了茶之后,张胜朋才问道:“无事不登三宝殿,三位既然同来,想必定有事相询?吴兄尽管说来,我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张家的消息也很灵通,张胜朋知道吴慎被王太子提拔为从事,专司调查各种案件,也有所耳闻,对他的奇思妙想深为佩服。他们三人联袂到访,肯定又是有什么案子。
吴慎便也开门见山问道:“其实此来,除了拜访公子之外,也想请问二小姐一些事,不知可方便否?”
他与张胜玉可是订过亲又悔婚的,虽说纯属误会大家心里都没事,但若直接来拜访,难免有些尴尬。何况前不久才刚吵过一架,所以还是找温润如玉的张胜朋为中介为妙。
张胜朋不以为意,只好奇问道:“舍妹又惹了什么麻烦?”
张胜玉也不是个省油的灯,每次都会惹一堆麻烦回来,但张胜朋看他们的态度不像,才没有当场发急。
吴慎解释道:“并非二小姐有事,而是当初薛夫人藏了一件东西,我们找了许久也未曾找到。想起二小姐与她关系不错,所以想问问她有什么线索。”
张胜朋一怔,面色微变,旋即又恢复寻常,淡然笑道:“那我叫人把胜玉叫来。”
对于薛寡妇他还有一份遐想,只没想到她是敌国间谍,还悍然赴死,让他一腔情意尽归流水。如今回想起来,心底尚有隐痛,不愿提及此人名字。
张胜玉在家,听到兄长传唤,还以为什么事,一出来看见三人,便气不打一处来。冷冷问道:“你们来这做什么?”
孟庆岩一见张胜玉便脸红,说不出话来。吴慎叹气,知道指望他来问是不行了,只能硬着头皮开口道:“实不敢来打扰二小姐,不过有件事与薛夫人相关,所以想来问问,在她出事之前,可曾把什么东西托付给小姐么?”
张胜玉当即就变了脸色,叱喝道:“你这是什么意思?还是怀疑我们张家不成?没有,什么东西都没有!”
薛寡妇是敌国间谍,关于军粮一案,张家差点就被牵扯进去,张胜玉虽然大大咧咧,对这种事还是有敏感性,立刻矢口否认。
张胜朋劝道:“你不必担心,吴兄不是外人,我们与薛夫人之间清清白白,他也信得过我们。他既然来问,必有要事,你若有什么线索,不妨告知。”
张胜玉埋怨道:“哪有什么线索,薛寡妇这人如今回想起来,说话滴水不漏,哪会给我们留下什么把柄?至于东西,我真是一件都未曾见着!”
吴慎皱眉,在淮阳国内,薛寡妇来往最密切,可以最信任又对她身份一无所知的,其实便只有张家。如果她要藏什么东西,最容易就藏在张家。可张胜玉说没有,难道是他猜错了?
他不死心,又问道:“你与薛夫人是手帕交,她难道不曾送过你什么东西?”
张胜玉傲然道:“她送的零零碎碎一干小玩意儿,出事之后我早就全扔掉了,难道还留着这间谍的东西?”
吴慎一想也是,以张胜玉的性格,就算薛寡妇给了她什么东西,事发之后,她怎么能够留得住?这点倒是没想到,难道说春猎布置详图,就这么被张胜玉扔到垃圾堆去了?
毕竟薛寡妇藏东西之前,肯定猜不到自己这么快就会暴露,也就不会有后手。
这可就有点麻烦了,吴慎苦恼,正寻思之际,就听张胜朋尴尬地咳嗽一声道:“若说是薛夫人送的东西,我这里倒是有一件,只不知道是不是吴兄要找的东西!”
孟庆岩一拍手笑道:“我也忘了!薛夫人信任之人,还不太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