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幅画当然不可能是春猎布置详图。但这幅画却指出了薛夫人藏东西的位置,这种方式其实在未来很常见,当然在这个时代,薛夫人可能算是颇有心思。
关键是要解读出图画中隐藏的讯息,也是碰巧,吴慎对这座小山却颇为熟悉。正是他穿越过来,迷失山中的位置,当时他为了搞清楚自己身在何处,所以观察四周颇为仔细,印象深刻。
若是别处,他一时半会之间还未必能立刻反应过来。这一座小山与孤松,就是明显的标志。
他对孟庆岩笑道:“此处孤山,便是我昔日修行之所,故而一见便知异处。这一株孤松,明显便是薛夫人特意的指示。如我所料不差,这便是她藏匿春猎布置详图的地点。”
孟庆岩不解,问道:“汝如何得知?我看这不过寻常一幅山水图。更何况薛夫人有意藏匿此图,又何必舍近求远,留下这种线索?”
他一开始颇抱希望,但这单薄一幅山水,亦无层次,显然不可能是兵力安排布置,不免大失所望。薛寡妇直接将东西藏在张家或有可能,如果按吴慎所说是一副地图,那又有何必要?
薛寡妇藏起春猎图目的为了不被周耳曹炎等人找到,她自己若要取回,又何须地图?
吴慎沉吟一阵道:“薛夫人虽然不知道我们揭穿她的身份,但她既然与周耳等人交恶,甚至要到了刀兵相见的地步,可见形势也极为凶险。她身为间谍,自知朝不保夕,有二手准备也不奇怪。”
他顿了一顿,又道:“不管她藏的是什么,这一定是一份指点位置的地图。至于薛夫人为何要将地图交托给张公子,那倒是颇费思量。”
张胜朋对薛寡妇有情,薛寡妇对张胜朋也未必无意。可惜两人身份差距太大,薛寡妇也有自己必须要隐瞒的苦衷,故而一直若即若离,恐是有的。单看她留下这份地图给张胜朋,至少说明张胜朋对她而言,是可以交托后事之人。
班亮恍然大悟:“你的意思是说,薛寡妇除了留下春猎布置详图之外,可能还留下了别的东西?那这就赚大了!”
张胜朋也甚为激动:“吴兄,请带我同去。薛夫人若有什么东西留下,我……我总还是想见一见。”
薛寡妇虽死,他相思不减,虽然强自抑制,但也觉得腰身渐宽,日趋瘦削。如果能在薛寡妇的遗物中得知她的心意,或许也算是一种最后的交待。
吴慎自无不可,张胜玉撇嘴道:“那女人留下的东西我可不想看,那你们去吧,我看家!”
对薛寡妇她心深恨之,与吴慎、孟庆岩也话不投机,不想多说也不好奇,便自行回房。吴慎带着孟庆岩、班亮与张胜朋四人出城进山,寻找那一株孤松。
班亮忍不住又问吴慎:“吴大哥何以认定,这便一定是地图?”
吴慎笑道:“因为这幅图的标志性太过明显,并非用于表达艺术审美,而是明确地指向地点。在孤松下还特意给了突兀地标注了一处红色岩石,这明显便是指示地图的画法。”
在这时代,薛寡妇这种画法或许是种创新,但殊途同归,地图想要明确地指示位置,都会加以标志。此刻红色颜料价昂,一般人作画绝不会用,薛寡妇本身也非绘画大家,只是粗通丹青。这画通用墨色,红色岩石的出现亦无必要,看着也令人觉得不舒服,可说是画中败笔。
这等刻意而为之,吴慎不认为它是地图才怪了。
孟庆岩点头称是,他在山中东张西望,叹息道:“吴兄在此山中修行,究竟清苦,不得肉食,竟尔长得这般长大,又有如此武艺才智,可谓天授。子曰:生而知之者上也。吴兄乃是上上人物。”
吴慎哭笑不得,生怕穿帮,毕竟要是从小便在深山老林长大,实在难有自己这样的身体素质。虽然这时代可以用怪力乱神来解释,但总是更合理些为妙,赶忙含糊道:“我只是近两年才在此山中修行,之前有师父照拂,少年时也算是富足。”
班亮悠然神往:“吴兄如此大才,师父必然是神仙中人,可惜缘悭一面,否则我定向他老人家好好讨教一二。”他是大侠之子,人又正少年,正是好幻想的时候,对这种志怪传说,传授绝技的老道士最为期待。
吴慎闭嘴不言,他知道多说多错,扯的谎多了难免会穿帮,还是让他们自己去脑补算了。
他们沿着山路徐徐而行,大约半日功夫,吴慎便望见山下一水中分,两座小村落初雪新妆,雪地上有一串孤寂的脚印通往山林。便知此处就是他从山洞中出来,遇到樵夫的所在。
此地算是他与大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