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今夜有刺客潜入淮阳王宫,一定会诧异王宫内的保卫工作怎么会这么放松,巡逻的卫士懒懒散散,主干路上许久都不见人影。
“今夜殿下以酒肉犒劳王宫侍卫,自叶赦以降,全都被请到花园赴宴。”吴慎从薛珠那儿得了消息,看来王太子也是孤注一掷,下这么大血本,把希望都寄托在他们几人身上。
班亮苦笑道:“这种情况之下,如果还不能把李乔姑娘救出去,那我真是愧对祖先了。”
难得是官府配合的劫狱,一帆风顺,就算他们三个磕磕绊绊在路上遇到了几个侍卫,人家也都视而不见,仿佛他们有隐形技能一般。
孟庆岩都不由感慨:“以我之见,只要不撞上故意与我们为难的叶赦。我们就算光明正大去开牢门,带走李小姐,也没人会管。”
他们等夜色断黑,穿过空无一人的牢房甬道,直达第二道门,发现钥匙就挂在一边。
吴慎意兴阑珊:“薛珠姑娘与殿下未免配合得太好,我们连一点挑战性都没有。”他拿钥匙开了狱门,记着路径一直走到底,就见最里面的一间牢房中一灯如豆,李乔坐在桌边发怔,尚未休息。
“什么人?”见到这几个黑衣人蒙面走过来,李乔的第一反应不是高兴,而是警惕,沉声喝问:“此处是淮阳王宫大牢,看守紧密,你们不可乱来!”
她这段时间在狱中反思,颇有后怕,李虚给她透露了太多秘密,如果让别人知道,很可能有人来灭口。之前浑浑噩噩这么久,能够没出事,已经算是她幸运。
李乔知道便是薛夫人这样的重要人物,对方说动手便是动手,说灭口便是灭口,何况于她?
吴慎踹了班亮一脚,班亮会意,连忙上前,压低了声音说道:“李小姐,我们是你兄长的好友,知道你失陷在此,特意来相救,请勿误会!”
之前他们就商量好由班亮来接洽,毕竟班亮与李乔接触最少,最不容易被认出来。吴慎要是自己上,说不定人家还真是化了灰都认得,那可不太好办。
“兄长的好友?”李乔狐疑地打量着三人,微微摇头道:“我不曾听过家兄有你们这样的朋友。我在这里很好,不会跟你们走,你们还是自己离开吧,我会替你们保密。”
要是几个月前,李乔说不定就信了。但经过伏牛山那一段经历,她深切地感觉到人心叵测,不可能再是那个别人说什么她就姓什么的傻白甜。
班亮哑然,就说王太子殿下给囚犯的待遇太好,人家甚至坐牢觉得坐得挺好,没有迫切脱狱的念头,这叫人如何是好?
他挠了挠头,沙哑喉咙道:“李小姐为何如此糊涂?你兄长便是死在这里,王宫之中水深着呢!便是殿下喜欢你,下面人也会各种弄鬼。若想要保住性命,还是走为上策。”
李虚之死虽说是自杀,但其中到底有何蹊跷,也难说得很。还有一个明明没什么勇气,也白白送命的张乙,吴慎三人是真心觉得王宫牢房并不安全。
李乔身子一颤,左右环顾道:“我也料到家兄葬身之所一定是在附近,只是太子殿下亦避而不谈,你们知道便在此处么?”
难道这几人还真是李虚的朋友?李乔与兄长的感情最好,想起李虚死的凄惨,不由掩面而泣。
吴慎一看有门,顾不得让班亮再假装,自己上前,变换了声线开口道:“不错,李贤弟便是在此处自尽,他还留了一篇遗言给我等。我们智慧不足,未能解开,还要请李小姐相帮,我们速速离开才是!”
为了取信于人,他不惜掺杂一些半真半假的言语。事实上李虚留下的《弹歌》传递的信息他只有一个模模糊糊的印象,或许还真要李乔来帮忙完整破解。
趁这机会,班亮把牢门打开,李虚如果想走,这时候逃生之路已经畅通无阻。
李乔目光在吴慎身上逡巡,良久方才皱眉道:“吴先生,你又在搞什么鬼?你以为换了衣服,憋着嗓子说话,我就认不出来了么?刚才那位班小哥我便有所怀疑,只是不想揭穿你们。”
才说了一句话你就认出来?这就尴尬了。吴慎无奈,扯下蒙面巾干笑道:“不错,我正是吴慎,李小姐目光如炬。我们今日来此,真心想要搭救小姐,还请一定要信任我们。”
他这话说起来没什么底气,李乔入狱之后,对吴慎的态度没有急剧恶化。但吴慎也并不觉得在她脑海中根深蒂固的杀兄大仇会那么容易化解。
实在不行,只有执行第二套方案,打晕了带走!
他慢慢绕着李乔转圈子,准备绕到脑后,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