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钱财?曹炎大喜,要钱就最好,人有所求,方有弱点。他信了五成道:“自然不会亏待了吴先生,不过我毕竟尚未看到实物,也不好出价。如今河上就我一人在此,不知吴先生可否将东西拿出来给我看看?”
没见到东西就给钱,那他还没这么傻。周耳与他来淮阳国好几个月,甚至与薛寡妇撕破脸皮干了一架,在她暴露去世之后又多次潜入薛宅查探,杀人放火,始终一无所获。
吴慎说拿到了就拿到了?就算曹炎感觉到对方确实有本事有智商,但也不是那么容易就相信。
眼看吴慎还有点犹豫,曹炎忙补充道:“吴先生剑术无双,我如今在你面前三步,性命就在你手中,怎敢弄什么花招?先生又有何惧?”
他故意弄险,孤身一人前来在船上见面,一方面是因为水性好,有条退路;另一方面,也是为了取信于吴慎。
双方之前有嫌隙,想要合作,非得重新建立信任不可。现在是曹炎有所求,当然只能主动摆出姿态。
吴慎勉强点头道:“你说的也是,孟茂才,便取出来请曹先生看看。这布置细致准确,绝不会是假东西,一看便知。”
孟庆岩小心翼翼从怀中取出春猎布置详图,站在船舱的另一边,远远展开,班亮护卫在一旁。李乔好奇地瞥了一眼,终究还是垂下眼睑,并未说话。
她知道必是吴慎取得了自己的红珊瑚戒指,然后以此为信物,得了薛寡妇遗物。不过当时吴慎并未透露出要带自己逃走的打算,莫非真是得了这图之后才起了心思?李乔不想多心。
曹炎远远一看,见图上布置、标识都清晰翔实,心中便又多信了三成,啧啧赞叹道:“吴先生果然厉害,我们上百人花了这么久功夫,未曾从薛寡妇手中得到此物,你不过知道一鳞半爪,数日之内,便能将这宝贝找出来,真乃人杰也!”
他顿了一顿,又道:“日后我们立下功劳,吴先生功不可没。”
吴慎示意孟庆岩将图收起,淡淡道:“日后的事,日后再说。我如今带着李小姐亡命天涯,朝不保夕,只求一夕安枕。这东西可不能白白给出去了。”
越是显得贪婪,对方越不会怀疑。果然曹炎急切道:“那是自然,吴先生所求,无非财货。如今我兄弟在外,资费不足。不过我随身也带得百金,欲与吴先生换取宝图,不知可否?”
他又补充道:“我知这或许便宜了些,不过你也知道我们潜入淮阳日久,补给不便。等春日功成,再重谢如何?”
在曹炎眼中,这东西关系到他的功名前途,别说百金,便是千金也不惜。反正上头也一定不会吝惜这点子钱,只可惜正如他所说,他们这支队伍一直在外,又丢了伏牛山这个据点,获取补给麻烦得很,情急之下能凑出来的也就只有百余金。
班亮一鼓眼睛,叱道:“休要欺我大哥好说话,这春猎布置详图价值连城,区区百金如何肯让?春日功成那都是什么时候了,我可不信。”
他伸出三根手指头晃了晃:“我们要找地方安顿,花费极大,至少也得三百金,这生意才做得!”
这吹胡子瞪眼睛讨价还价的架势他小时候见父亲摆过,印象深刻,此际学了个十足十。曹炎被他唬住,根本没往这几人骗他的方向想,只苦着脸道:“小哥容秉,非是我不愿拿出三百金,只是实在军资不足,便是将我卖了,也凑不够此数。”
如今他们分散各处,差不多一个月时间才能与广陵联系一次,取得补给,还要想办法分到诸人手上,自己过得都甚为窘迫。这百金是曹炎好不容易能挪出来的数目,虽然未到极限,但三百金真是做不到。
班亮请示地看了吴慎一眼,吴慎略略点头,班亮便又问道:“三百金你拿不出来,那你最多能有多少?你我都清楚此图价值,万不可贱卖了。”
曹炎咬了咬牙:“我最多只能拿出两百金,饶是如此,我兄弟们正月间也只能喝西北风了!”
这话真不作假,这两百金是他们这支队伍未来一两个月内的全部补给,拿给了吴慎之后,这年都没法过了。要不是他对春猎布置图势在必得,绝不至于如此窘迫。
吴慎知道火候差不多了。他所图也并非金钱,再要价下去曹炎恐怕当真承担不起,又生变故。便颔首道:“也罢!当日伏牛山上,与曹先生也有一段香火情分,就当是我们跳楼大甩卖。日后有了好处,曹先生可不要忘了我们!”
曹炎大喜,鸡啄米般点头:“吴兄可先去广陵落脚,待我功成归来,尽管来找我。我必将为吴兄引荐一个大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