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四合院的正房内却是笼罩在一片愁云惨淡的氛围之中。
四名男子围坐在一起,互相之间大眼瞪小眼的彼此面面相觑,却没有任何一人主动开口说些什么。
除了其中一名男子看起来得有四五十岁以外,其余三名男子都差不多二十岁出头的样子。
虽然只是穿着粗布麻衣,但衣裤打的补丁很少,在贱民巷里已经算得上是难得的干净和整洁。
“班主,到底是个什么章程,您得给拿个主意出来啊!眼瞅着再有二十来天的工夫便要到月底了,真拖到那个时候可就来不及了!”
三名年轻男子中的一个终于按耐不住,面露焦急之色的开口催促道。
另外一名年轻男子立刻接话道:“是啊,班主!既然郡城方面已经明确的传回了消息,今年崔氏究竟会选择哪一个戏班子,需要咱们东武城的三大戏班互相竞争,而不是像过去几年那样,直接指定咱们‘瑞云班’,这便意味着咱们肯定得多招些人手!
修文修武兄弟俩已经失踪两天了,没了他们兄弟,咱们的武角就不够!偏偏是在排新戏的关键时候,若是再拖上十天半个月的,那即便把他们找回来也晚了!新戏至少得排上半个月左右,才能真正的演下来,这可是咱们继续为崔氏表演的关键啊!”
那名四五十岁的男子眉头紧皱,沉声道:“招人有什么用?以修文修武的水平,整个东武城哪怕找遍了也找不出五个来!临时招的人耍个把式都不会,难道还能指望新招的人不到一个月就学的像模像样吗?”
三名年轻男子中一直没开过口的那个立刻接话道:“班主!我们想要招人的目地,不是寄希望于新人能替代修文、修武兄弟俩,这本就是不可能的!我们想要招人的目地,是为了把修文修武找回来!
整个东武城能叫得上名号的戏班子,足足有二十多个,但真正够资格竞争给崔氏表演机会的戏班子,满打满算只有三个而已。除了咱们‘瑞云班’以外,还有‘四喜班’以及跟咱们同区的‘合庆班’。
其中‘四喜班’的情况大家都清楚,主要是以操弄皮影戏为主,大戏倒是也能演,可跟咱们以及‘合庆班’的差距很明显。因此咱们真正的竞争对手不问可知!我们都认为,修文修武是被他们绑了!”
四五十岁的班主闻听此言,眉头不由皱的更深了。
迟疑道:“‘合庆班’的班主是我师弟,应该……不会做出这种事情吧?”
最先开口的那名年轻男子顿时急了,焦声道:“班主!您是顾念师兄弟之情,可人家不一定啊!自从咱们‘瑞云班’开始为崔氏族庆登台献艺以来,这几年间,每年的岁入都比以往增加了三成不止!
光是顶着为崔氏族庆献艺戏班的名头,咱们就从来不缺看客,这几年的日子过的算是相当宽裕,您那位师弟难道就不眼红?退一万步讲,即便您那位师弟不眼红,难道‘合庆班’的其他人也不眼红?
大家都是唱戏的,水平又不相上下,凭什么咱们能赚这么多?关起门来讲,人家‘合庆班’的戏不比咱们差,只是几年前咱们刚好对上了崔氏来人的口味,这才搭上了车。可‘合庆班’的人怎么想?”
方才最后开口的那名年轻男子应和道:“没错!班主,之前‘合庆班’是没有机会,所以才一直没有动作。然而这一次不同!这一次崔氏改了规矩,不再直接指定咱们,而是要看过戏后再做决定。
这种情况下,‘合庆班’暗地里使些手段,完全可以理解!修文修武肯定是被‘合庆班’绑了!咱们必须多招点人,然后带着人打上‘合庆班’,把修文修武救出来!班主,请您拿主意吧!”
‘瑞云班’的班主看了看眼前的三名得意弟子,心下其实也觉得三名弟子说的非常有道理。
但他跟‘合庆班’的班主私交甚笃,师兄弟之间的感情一直很好,所以实在是不愿意相信对方竟然会做出这种事情来。
当然,他很明白,身为班主,需要为整个戏班子负责,绝对不能感情用事。
因此深吸了口气后,‘瑞云班’的班主缓缓点头道:“那就招吧……不过记得要跟人说清楚,只是临时招募,事成之后必须得解散。咱们可以开高一点的工钱,却不可能一直养着他们。
多一张嘴吃饭,对咱们来说就多一份负担。现在班子里足足二十五个人,已经很多了,再多的话,哪怕是咱们‘瑞云班’,也养不起的。招点体格看得过去的,起码拎着家伙能唬人的。
咱们跟‘合庆班’的竞争,再怎么说也只是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