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是死了干净,省得碍人眼!”
常洛突然冲向殿中的石柱。
张维贤连忙一把抱住,"太子这又是何苦呢?公道自在人心,天下又有谁不知太子仁孝贤德?来日方长,来日方长。"
方从哲对着朱翊钧拱手道:"陷害太子,诅咒陛下,其人用心之歹毒,真是骇人听闻。臣吃皇家俸禄吃了几十年,如果不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臣死也不能闭眼。“
张维贤也拱手说道:"陛下,应将李恩交三法司审理,揪出幕后主使,臣愿领衔办理此事。“
两个重臣从头到尾见证,己经是万世不易的铁案了。
朱翊钧心里跟明镜似的,这事一定是郑妃干的。
这个娼妇,想出这一箭双雕的阴谋诡计,心地也太歹毒了!
事实摆在面前,还有什么好审的?白白丢人现眼。
朱翊钧恨不能亲手将郑贵妃剁了,可是他是个死要面子的人,宁死也是不会认错的。
他咬牙说道:“不劳卿等费心了,朕自有处置!"
张惟贤和方从哲还要说话,朱翊钧挥了挥手,以不可置疑的语气说道:"卿等且退下吧!"
张惟贤、方从哲躬身退了出去。
常洛直挺挺地杵着,他倒要看看,朱翊钧如何处置此事。
西暖阁中空气死一般的沉寂,李恩一滩烂泥趴在地上。
郑贵妃藏在帘子后面瑟瑟发抖,这可真是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啊!事情闹到这个地步,该怎么收场啊?
朱翊钧重重一拍书案,"来人!"
应声走进来几个侍卫。
朱翊钧喝道:“把这个贱婢拖出去剁了喂狗!“
又想起崔文昇,\"还有姓崔的那头阉货,欺诳朕躬,割了舌头,乱刀捅死!\"
李恩早己昏死了过去。
朱翊钧又怒喝道:"贱妇!还不出来领死!"
郑贵妃知道这次皇爷真的动怒了,战战兢兢地从帘子后面走出来,扑通跪在了地上。
然朱翊钧指着郑贵妃怒斥道:“毒妇,有什么话赶紧说。”
郑贵妃哭得梨花带雨,极力辩解:"皇爷,李恩自作主张做的事,与臣妾无干……"
朱翊钧啐了一口,"你哪只耳朵听见我提李恩了?可见你做贼心虚!你既不打自招,再也饶你不得了……"
郑贵妃连连叩头:“皇爷,臣妾只是一时糊涂,求陛下饶命啊!”
朱翊钧本是个刻薄寡恩的主,当年张居正尽心尽力辅佐十年,有再造乾坤之功,尸骨未寒就被清算,长子被逼上吊自杀,饿死了几十口人。
郑妃年过五十,早已年老色衰,又做下这等事,不杀了还留着何用?
这个毒妇,不就是梦中那个恶女人吗?难怪这些年百病缠身,原来是这个毒妇咒的。
想到这里,朱翊钧怒火中烧,喝道:“贱妇!都拿针扎我了,还有脸说是一时糊涂?\"
郑贵妃嘶声力竭辩解:\"不是我,不是我………\"
\"闭嘴,若不是看在多年的情分上,早将你千刀万剐了!来人,将这个贱妇打入冷宫,永生不得踏出一步!”
侍卫们上前将郑贵妃拖了下去,郑贵妃的尖叫声回荡在宫殿之中。
西暖阁里只剩下朱翊钧和常洛。
朱翊钧看了一眼常洛,脸上闪过一丝难以言说的神色。
常洛微仰着头,面无表情地看着房顶,心中暗自庆幸侥幸赌赢了。
宫廷之中尔虞我诈,一步行差踏错,就是万劫不复的无底深渊,这一次运气好,下一次就不一定了。
文渊阁中,大臣们惴惴不安地等待着处理结果。
当听见李恩被杖毙时,左光斗义愤填膺说道:"还没审就杀,幕后真凶又可以逍遥法外了。"
方从哲道:\"知点足吧,能杀李恩、崔文昇己经千恩万谢了,就算硬顶着不杀,又能怎么样?\"
没过多久,又传来郑贵妃被打入冷宫的消息,左光斗愤愤不平地说道:"太便宜她了,我要上书弹劾。"
杨涟、魏大中附和:"对,这事不能这么轻易过去!"
方从哲道:\"天下事,了犹未了,何不以不了了之。\"
左光斗:\"这事不得了!\"
方从哲:"听我一句劝,都消停一点吧。这么多年,陛下的性子你们还不知道吗?你们不上书,三两个月之内,郑妃必定死在冷宫中。你们硬要上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