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就像神话传说中天生一对的爱人,无论身型还是相貌,都极为登对。
屋内传来虞酒细声细气的哼声,像轻飘飘的羽毛,挠得人心痒。
但他的依赖和撒娇都是给另外一个男人的。
右手握成拳,紧紧攥着,向来引以为傲的武力此时毫无用处,满腔怒火无从发泄,眼底阴郁神色几乎化为实质。
一旁的侍女坐立难安,这位向来难相处的陆大人,不顾府内侍卫阻拦执意要去公主卧房内等。
又莫名其妙生了气,周身的压抑气场快要把公主府掀翻。
侍女实在忍不下去,进去禀告了和公主亲昵的驸马。
宁决离开后,虞酒感觉到屏风后有一道灼热的视线,似乎正死死盯着他。
等他抬头仔细看时,那道视线已经消失了。
临近龙神祭,宫中只有虞酒一人清闲。
国主来不及和他见面,匆匆叫了宁决去商议龙神祭细节。
他一个人在偌大的皇宫内闲逛,走到了御花园内。
御花园中的花朵种类比不上公主府,但胜在数量多,开得繁盛。
翅膀轻薄的彩蝶绕着盛开的鲜花翩飞,蝶翼在阳光照射下几近透明。
看到蝴蝶,虞酒眼睛都直了,像只想扑蝴蝶的猫儿,探出指尖去触碰停在花枝上的蝶。
还没等他碰到,蝴蝶翅膀颤动,灵巧从指缝中溜走。
他也不泄气,嫌裙摆厚重,提起裙子追着蝴蝶跑,没走几步,额头沁出了汗,黑发黏在颈侧,绿眸亮晶晶的。
撩起脖颈间的发,微风吹走了颈间的水汽,清清凉凉。
正当虞酒准备再捉一次蝴蝶时,一道华丽的声线从身后传来。
“公主想要蝴蝶吗?”
那位神秘的西洋使臣今日换了副装扮,之前奇怪的黑白长袍换成了领口堆叠着繁复装饰的上衣。
上衣很短,下身是裁剪得当极为修身的黑色长裤,衬得双腿笔直修长,和龙息国的传统服饰完全不一样。
手上戴着宫宴那日的黑色手套。
还是很奇怪……
顾循还是笑眯眯的,只不过笑容和那夜宫宴应付官员的虚伪假笑不同,多了几分真切的笑意。
娇生惯养的小公主难得露出鲜活的一面,漂亮的面容一下子生动起来,小脸因为跑动耗费体力,整得红扑扑的。
虞酒察觉到自己刚犯傻扑蝴蝶的行为被人看到,小脸猛的涨红,有点丢人,低下头不去看顾循。
顾循脸上的笑容更深了,手背朝上伸到虞酒面前:“公主要不要看看臣手里有什么?。”
虞酒感觉被人拿捏了,知道他好奇心旺盛。
手心朝上翻过来,一只翅膀绚丽的蝴蝶在掌心扇动翅膀,也不飞离顾循的手掌,绕着指尖翩飞。
蝴蝶被递到虞酒眼下,一伸手就能碰到,他探出指尖,犹豫一下,又收回了手。
“公主你不想要蝴蝶吗?”
虞酒轻轻摇了摇头,克制自己想去触碰蝴蝶的手。
不知顾循用了什么方法,脆弱的蝴蝶在他手中依然鲜活。
虞酒想,若是蝴蝶到了自己手里,掌握不好力度,蝴蝶可能活不长久,不如直接放它自由。
“好。”顾循笑意未减,指尖像是抚摸一般蹭过蝴蝶纤薄的翅膀。
“那如公主所愿。”
虞酒明明没有说出心中所想,顾循像是洞察了他的想法,手指往花丛间一送,放走了蝴蝶。
顾循弹掉指尖不存在的灰尘,走到虞酒身旁,浅淡的硝烟味道传来。
抚过娇嫩的花瓣,他转头看向虞酒,眼底紫色波澜闪烁:“公主有没有听过庄周梦蝶的故事。”
不等身边人做出反应,他自顾自说下去:“不知是庄周做梦变成了蝴蝶呢,还是蝴蝶做梦变成了庄周。”
“梦境和现实有时很难分开,有的梦境会让人觉得像活在真正现实中。”
和那日在宫宴时一样,这位神秘莫测的西洋使臣似乎在提醒自己,分辨什么是真,什么是假。
顾循丢下迷雾似的的话语,摘下片花瓣,似笑非笑看了虞酒一眼,摇晃着手里的花离去。
晚上,宁决还是被留在宫里,虞酒想着白天顾循说的话,翻来覆去睡不着。
乌发黏在白皙的额头上,圆润苍翠如翡翠的眸子在黑暗中睁大,怀里抱着被子在对他而言略大的床榻上打滚。
再联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