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皮疙瘩又要起来,搓了搓手问:“那咱们是在等她吗?”
这句话像是触动了青年的笑点,他轻轻歪歪头,鲜有的笑了笑:“是她在等我们。”
他意识到付涼今早心情还算不错,自己也稍作放松,跟着他望向窗外。
“那儿。”一根手指戳在玻璃上,圆润的指甲发出碰撞的声响。
被选中的是对面一家咖啡店。
八成是把寻物启事上的约定地点订在了这里。
唐烛很珍惜这极为简单的工作,自告奋勇:“那……那不然你休息会儿,我看着。是不是只要有可疑的女性进去,我们就立刻——”
“什么叫可疑?能把宝藏从女王号带下来全身而退的人,不会把可疑写在脸上的。你需要做的另有其它……”付涼揉了揉太阳穴,语速慢下来,显得有些无奈:“去店里喝杯咖啡。”
顿了一下,又继续说:“进去后只说,本来是想去对面烟卷店的,结果老板说家里有事马上要关店门,你不好细挑只能作罢。”
“……哦,好。”他愣了一下,不明所以,可嘴却先答应下来。
怎么说也是付涼第一次派发任务给他,唐烛心里万分重视,明亮的双眸里还有些期待:“还有呢?除了这个,还有需要我做的什么吗?”
青年完全忽视了亮晶晶的目光,淡淡道:“没有。”
唐烛哽住嗓子,只点点头,便乖乖下车了。
……
外头的雨变小变细,闷雷在远方滚动,不知是在靠近还是远离。
他活动着关节,心想大概只有付涼能搞懂诸如此类的事。比如下车出来测测风向看看云之类的……
推门进了咖啡店,浓厚的香味儿扑鼻而来。
因为职业特殊,唐烛向来不喝咖啡。但由于已经有一天一夜没好好吃过东西,早早就感觉饥肠辘辘。因此现在猛地闻到这味道竟都莫名感动起来。
为了说出自己相对冗长的台词,他要了杯制作比较特殊的咖啡,还给了丰厚的小费。
说罢付涼交代的话,在柜台的店主不禁与他攀谈起来。
“哦先生,您也喜欢手卷烟吗?我还以为像您这种富贵打扮,只看得上订做的烟斗与昂贵的雪茄呢。”
唐烛睁眼说瞎话:“……是啊。”
“手卷香烟方便许多,看您的相貌,想必是东方的生意人?长时间的旅途手卷香烟更合适携带。”
“嗯嗯。”
他甚至害怕这位热情的店主从哪儿摸出支烟来,赶忙改口问道:“您右手边,是今早的报纸?”
“啊,是是,您要看看吗,其实也没什么。”中年男人慷慨地将粘着可可粉的报纸给了他。嘴上还不停念叨着:“您是做什么生意的?”
唐烛翻到了最后一页,找到了最后一则启示。“没什么,卖一些小玩意。”
“啧,小玩意儿也分很多种……”
“亲爱的先生(女士):我不得不告诉您我在女王号上丢失了很重要的东西。而它不久将驶离星洲港,希望拾物者能于今日早八点与我碰面,不胜感激。地址……罗伊敬上。”
这内容与落款……
与那封装着花瓣的信几乎完全一致?
而会面的地址,竟不是咖啡店,而是——
“烟卷店。”
唐烛似乎明白些,又是一知半解。
小提琴手看到了启示,几乎肯定会出现,但以她的心性,必然极其谨慎。
付涼选的地点太特殊了,这时候英国伦敦都明令禁止女性抽烟,何?->>鍪怯8窭几绞舻氐男侵蕖?br />
出入烟卷店太醒目了,她不敢直接暴露,又不能离得特别远,以至于错失可能仅剩的机会。她只能找个合适的地方观察。
正位于烟卷店对面的咖啡店就是不错的选择。
看来为了避免与小提琴手左右拉扯,节约自己宝贵的时间,付涼让他来这里放假消息,果真是个不错的选择。
可令唐烛疑惑的是,他们约小提琴手,模仿那封毫不相干的来信内容又有什么用呢?
“先生,先生?您的咖啡。”
他回过神来,道了谢,端起咖啡杯,甫一转身便看见眼前路过的人。
戴着老款宽沿女士帽,身着宽松的连衣裙推开了咖啡店的门向外走去。
店主还在他背后不停念叨:“最近码头都关了,旅店也就指着这些滞留在星洲的外国人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