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纸的人笑着点了头。
那人似乎不太能习惯自己和善的模样,把用具撂下后便自告奋勇要出去等候。
他则是在房门关闭的瞬间,听见唐烛压抑着兴奋的嗓音:“付涼,你猜我发现了什么?!这盒口红,你快看,就是他拿给我涂的口红,包装与供词里一模一样。看见它上面的唇印标记了吗?!”
男人捉着他的手,将他引到梳妆台前:“刚刚的男人说,每个贵宾都有代表自己的口红颜色,虽然它们看起来相似,实则都是红发老头亲自调制的。而会员们,需要花大价钱才能买到自己喜欢的贵宾们的口红。”
付涼抿了抿唇:“嗯,这说明什么。”
唐烛仿佛等这句话很久了,兴致冲冲说:“说明曼莎,曼莎她肯定是这儿的贵宾。”
他:“那为什么她不能是会员呢?”
对方立即答:“俱乐部有规定,所有用于售卖的口红,包装都会被除去唇印标志,以免暴露俱乐部的存在。而贵宾们拥有的那盒,也只限于在俱乐部内使用。所以曼莎应该偷偷把自己的口红带出俱乐部了。
况且我觉得……她不会拿钱去买一盒价值不菲的口红。”
他点了点头。
唐烛又说:“而我刚刚表面跟那个人开玩笑,问他如果我偷偷拿走口红会怎样,他立刻回答我,贵宾们的口红都有专属的放置点,每天营业前,都会有人去检查一圈。这就说明——”
男人拉长了嗓音,像是要宣布一件大事:“说明至少在曼莎去世前的前一天,她还到访过俱乐部,也是在那时候,她拿走了专属于自己的口红。”
“我们来对了,只要弄清楚曼莎去世前经历了什么,就一定能找到有关凶手的信息!”
付涼张了张嘴,本来想问唐烛为何如此确定曼莎会在俱乐部透露自己最近的经历或者未来的行程。
虽然这是诸多可能之一,但还需要排除更多……
“我已经准备好了。”拿起桌面上的银制小盒,打开后用指腹沾了些膏体。
付涼这才看见红发老头为唐烛专门调制出的口红颜色。
像极了晚霞。
而唐烛则是对着镜子在自己双唇涂抹起来,动作僵硬、技巧拙劣。当他从悬挂在身旁的特质画纸上起身后,其间留下一枚完整的唇印。
男人擦了擦嘴,用钢笔在下方写下自己的姓名,随后拎起画卷便道:“付涼,他们同意今晚让咱们俩一起呆在谈话间了,还会像其余会员们宣传我要找的女人。待会儿,你要是有任何提醒我的地方,就写下来递到我手边。”
他没怎么注意对方的话,而是说:“你签名了。”
“啊…是啊,我觉得这样比较真实些,没关系,做生意方面我没什么天赋,所以准备坐吃山空。留下这些对我来说不是大事。”唐烛摸了摸自己的鼻尖,继续说:“咳,谈判的结果是你能留下来,这已经很好了。”
说着,他率先往外走去。
付涼则是毫无预兆地,拉住了唐烛的手臂。
接着他抬起手,抽出对方胸前口袋中的方帕,凝视着眼前人唇角斑驳的红色印记。
“擦干净再出去吧。”
通往谈话间的路被隐藏在暗门后,两人跟着引路的男人向前,最终来到划分成格状房间的区域。
“有些像蜂巢。”唐烛只在小说中看到过对俱乐部的描写,那时候他便这么想过。
引路者拿着他给的“画”,恭敬地打开门道:“先生们,就是这里了,我会将您的画挂在谈话窗旁,而带有签名的那张,俱乐部会亲自保管。相信今晚,您会得到想要的一切。”
离开前,他还再次叮嘱了一句:“打开窗口就意味着谈话开始,还希望您保护好自己,不要透露过多个人信息。”
他只点头做回应。
引路者离开后,他们步入昏暗的谈话间。
内里还算宽敞,紧紧闭合的雕花谈话窗外,能看见暖光色的灯光。
唐烛看看狭小的窗口,然后用两人能听见的嗓音道:“这里好黑,看来待会字要写大一些我才能看清楚了。”
付涼只端了杯红茶放在他手边:“没关系,开始吧。”
他吞了吞口水:“那个…不然你稍微列出些重点问题?我怕——”
青年托起下巴望着他:“问你想问的。”
付涼这是……在相信他吗。
他用了几秒钟,才缓过这高兴劲儿来。双手互相搓了搓,打开了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