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还拎着刀混在人堆里满大街找你?”
付涼已经找了最舒服的单人沙发坐下,抬起长腿随意搭在桌面上:“没忘。”
“那你还露脸。”
青年一脸无辜:“可拎着刀的人一看就是专业培训起来的杀手,楼下那个男人不论是从衣着打扮还是站姿仪态来看,都只是个教师或者律师。”
闻言,唐烛只得作罢,在黑板后给他找纸笔,摆烂般丢过去:“写吧,写完把它钉在布告栏咱们就走。”
对方眯了眯眼打量了他几秒,最后还是慢慢点头表示赞同。
这场远程指导防盗进行了五六分钟的时候,唐烛还是忍不住在室内的书架翻腾起来。一会儿摸摸这本,一会儿翻翻那本。等他再次回到桌边时,付侦探的意见已经写了满满一页纸,字迹龙飞凤舞,远远看连成一整片,黑压压的。
他小声笑着说了句真难看,被人听见以后回了句:“因为不想写,所以写不好看。”
付涼将笔随意甩开,抬起头来又说:“中国不是很流行书法吗?我也觉得书写和绘画都能表达出人的情绪。”
说着起身将他手中捏着的书抽了出来,翻了几页嘴硬道:“我这就是告诉维纳以后这种事情少找我,翻窗户很累,不是吗?”
唐烛刚想说你以前的字也不怎么样,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借机道:“不过维纳大人应该也有自己的考虑,我是说他选择用这种方式让你指导银河。毕竟金币是那么多人盯着的东西,如果万一,我是说万一在眼皮子底下丢了。那这件事也与你无关,也与你的名声无关,不是吗?”
对面的青年只是翻看着那本讲述欧洲数十年冤案悬案的书,视线掠过那些或许能让任何一个无名小卒名声大噪的案件,笑着斟酌一个词:“名声?”
说罢,他将书放在桌面上,捏起那封没有署名的信纸,边往外走边说:“我不需要名声。”
接近一周的时间,唐烛都在为两件事忙碌。
其一是回复那位可爱的小笔友,包括于对方学习舞蹈与读圣经的情况,还要互相沟通些侦查案件的技巧(这里多半向室友请教);其二便是试图使付大侦探了解名声的重要性。
今日,他甚至为此外出跑步后钻进了付涼喝下午茶的小花房,用提前查找的资料引经论典开讲座,最后把人说到烦了,独自捏着杯子跑到二楼房间躲清闲。
唐烛不甘心地追上去,刚走到一半就听见管家小姐的声音。还说他的笔友似乎有急事,专门派车来后门送信。
他捏着信左右为难,还是放弃去追付涼,站在楼梯上把信封打开,一行行读着小孩子颤巍巍写出来的字。
“唐烛哥,我必须要告诉你一件难以置信的事情,近一周以来,我总是做噩梦。本以为是功课没做好,被父亲责备后心里难过。可昨日夜里,噩梦竟然成真了,我最好的伙伴被谋杀了——”
“发生了什么事?”或许是见他的表情过于丰富,管家小姐忍不住靠近了问。
唐烛深吸了一口气,“她说发生了谋杀案。”
停顿片刻,他又满怀怨念地看向侧方付涼已经紧闭的房门,苦涩地说:“而死者,是她的洋娃娃。”
看来没说完的话,只好等到午餐时间了。
他将自己没来得及读完的名人事迹小抄揣回口袋,吸了口气又对管家小姐道:“但我觉得还是得即刻回信,待会吩咐他们尽快把信送到吧。”>br />
……
港口一如往日繁忙。
蒸汽机发出的轰鸣、水手与搬运工的叫喊、铁链的摩擦声充斥着码头内外。
临近码头公路的空荡处,停着几辆窗帘密闭,摸样相仿的马车。
有人自最后那辆车走下。男人独自一人来,海风拂过漆黑单薄的衬衫,手臂肌肉线条若隐若现。
他慢吞吞系着西服马甲的纽扣,帽檐下,茶色的眸子微微低垂,显得没什么精神。
码头内杂乱的人群里,有谁小跑过来,停在了男人面前,先是向他微微颔首,而后道:“后半段航程顺风,因此比计划的时间早了半天,希望您不要见怪。”
唐烛轻飘飘瞥了眼水手打扮的男人,开门见山道:“我看完金币就走。”
男人讪讪一笑,答:“先生,掌柜还未发话,装有金币的船舱钥匙已经交给那位了。”
银河的掌柜也来了?
他心中不免一惊,毕竟在如今调查得来的所有线索里,银河全然难以摆脱干系。再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