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瞧,上帝啊,他甚至到现在都没有反驳我。”
……
“这是什么?”唐烛捏着手中的钥匙,只感觉浑身都开始发毛。
不是吧?
不会是他预料的那样吧?
皇室的丑闻……
“打开老掌柜遗物的钥匙。”屏风后,男人慢慢斟茶,声音和缓到几乎能用“安抚”来形容:“本来就该是你的,我今天只是还给你。”
难道这就是刚来到这个世界第一天,就在卧室找到的被锁住箱子的钥匙?
“这……这和丑闻之间……”
“十年前,伦敦发生一起大案,皇室卫队一夜之间抓走了几百人,而这其中不乏有贵族。”分茶声不急不缓传来,“而其中某位为了向外部传递消息,不得不将一件重要的信物托付给佣人,可那个佣人没有主人想象中那么忠诚。”
掌柜敲了敲桌面,女人立即顺从地走到屏风后,再出现时手中端着一杯新茶。
“她本想把信物卖个好价钱,可惜再去公爵那里谈条件的时候,信物被人盗走了。没人知道那是什么,五年后,它落到了一个俄国人手里,然后被当做贵族的普通物件,转赠给了老掌柜。”
唐烛越听越不安,扬声问:“你想说什么?为什么告诉我这些?”
掌柜只道:“喝茶。”
闻言,女人便将一只装着绿茶却不伦不类的玻璃杯奉了上来。
接着掌柜又说:“刚学的茶道,你们东方人应该喜欢。”
而唐烛却没耐心等待他讲完,压低嗓音重复道:“为什么告诉我这些?”
祠堂内沉默了片刻。
半分钟后,才有人道:“那东西就算拿出来摆在大家面前都不会有人从中看出任何端倪。要想知道这个丑闻的真相,只有依靠一个人。”
唐烛的心跳终于开始加速。
他知道那个人是谁。
不,应该说大家都知道那个人是谁。
“小殿下不愿意去找真相,可只要他不去找,任谁都无法拿住这个把柄。”掌柜开始品尝起自己那杯茶,却只喝了一小口:“所以有人做了一个局,打算把他送回谜团面前。”
唐烛接下来那杯茶,接着重新坐回交椅上:“掌柜是想我把信物在关键时刻拿出来,迫使付……迫使艾伯特殿下不得不把谜团解开?”
可他实在觉得这一切说不通:“可我又能得到什么呢?你凭什么觉得我会答应你?”
只是用老掌柜的产业当佣金,根本不能使一个人敢与英格兰皇室为敌。
“我并没有说,我就是那个做局的人。”掌柜笑着说:“刚开始杰西卡就已经告诉你了,我们之间的和平协议是完全认真且奏效的。”
“那你要谈的是什么条件?”唐烛从一开始觉得离谱到逐渐明白,被他这句话又重新打回到离谱。
“我给你钥匙,你得到信物……”掌柜说着说着自己也觉得“离谱”的话。
“然后再由你决定要不要加入那个局。当然,加入后是否能揭开谜题,又或者那件丑闻早在十年前就被亲卫和公爵大人埋进地狱去了,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所以掌柜的意思是,他无偿给出钥匙,后续一切随缘?
“你刚刚说做局的人不是你,所以你是……”唐烛大胆猜测:“你是商人。有人托你来找我,希望用老掌柜也就是我爷爷的产业作为交换,让我交出信物?”
可掌柜听见他决绝的回复后也没有打算对一切闭口不谈,而是知无不言地告诉他那么多内幕,甚至免费提供了钥匙。
嘶,更说不通了。
“你放心,买家并不知道这一切。”掌柜再次敲敲桌面,“我只说你不同意就是了。毕竟那个箱子本就是木头的,换谁想知道里面装了什么也就一斧头的事儿,不是吗?”
“所以你……是让我自己做选择?”唐烛看着杰西卡走到屏风后,随后追问:“你是在帮我?你为什么帮我?”
“小唐先生。”对方已经起身,声音慢悠悠地道:“你要知道,皇室的消息要比任何人都灵通,这才是维纳殿下允许小殿下与你一起居住的原因。他们知道,老掌柜的孙子手里有关于丑闻的信物,而他本人并不知晓那是什么。”
那人将茶壶塞到杰西卡手中,继续说:“我还得提醒你,昨日午后停靠在海岸的客轮,它的目的地就是伦敦。”
“去或不去,你自己选择。”掌柜离开前,最后道:“喝完茶再走吧,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