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定那个人能够自由地使用双手。
不仅如此,他甚至还向自己走了过来。
唐烛不觉得方才的打结方式有问题,更对自己的听力抱有自信,他尝试着绕过那个脚步,去往那位解开束缚的学生身后。
果然对方似乎没有发现自己的路径变化,只是站在了原地。
既然解开了双手还不离开这吗?
他觉得有些意外,正想不清答案时又听见那个一直询问倒霉鬼为什么不说话了的日耳曼人喊了一声:“旁边有人?谁在这里?!”
唐烛还未有更多动作,只听前方的木质座椅吱呀作响,下一秒便向地面倒去。
为了不让座椅砸破正唔唔叫的倒霉鬼的脑袋,他试图伸手去扶一把,却听见有人先他一步赏了地上那人一脚。
“唔!!”倒霉鬼被踢出几英寸,和日耳曼人倒地的声音重叠。
唐烛这边还没反应过来,只听见有脚步后退的声音。
下一刻,一个身形倒入他怀里。
唐烛几乎是本能地将对方护住免得两人一起倒地,却发觉怀里那人的身高与自己几乎没什么两样。
而他也并未对自己的出现感到惊讶,甚至借机转过身使得两人保持面对面的姿势,随后伸手抱住了唐烛。
唐烛被这突如其来的拥抱吓到怔了怔,刚想脱身便发觉对方将下巴轻轻放在了自己肩头。
“别乱动……”
随着耳畔声音的响起,他瞬间停止了挣扎,甚至不在乎对方的手已经顺着自己的背脊滑到了侧腰。
“听说老师一直在找我。”
那两只手兴许是把玩够了那些皮肉,再次向下掐住了唐烛的腰窝,随后使了些力气使两人完全贴在一起。
黑暗中,他听见耳畔青年刻意压低的呼吸声。
“是想我了吗?唐老师。”
周遭依旧是昏黑一片,可唐烛却似乎看清了正紧紧拥抱着自己的人。
他吸了吸鼻子,抬起手环住青年的脖颈,很久都没说话。
“怎么了老师。”付涼低声笑了笑,一只手向上找到他后颈的皮肤,轻轻揉捏:“不想我啊?”
唐烛暗自红了脸,收紧手臂还是没回答。
即使他现在想说很多话,他想知道付涼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为什么不在禁闭室,想问他这几天过得怎么样,有没有……有没有也想过他?
“真遗憾,还有两分钟那该死的闹钟就要响了。”青年松开手,偏过脸轻声道:“唐烛,把手松开吧,好吗?”
他的眼眶因为这句话变得又酸又热,一些狼狈的浮于表面的不甘几乎让他难以做到这件简单的事。
唐烛感受到付涼的手轻轻捏住了自己不愿离开的手腕,于是他终于想明白这些情绪是什么。
“委屈了?”
青年笑着问他,可依旧在试图使两人分开。
他似乎是因为这些小动作,他觉得刚被自己接纳的委屈被放大很多倍,这些陌生的情愫几乎在一瞬间淹没了他。
唐烛吸了口气,不知从哪儿来的勇气抓住付涼的领口将那人和自己的距离重新拉近,接着他埋头在咬上了对方的侧颈。
他看不见青年的脸,却能听见那一声微乎其微的喘/息。
“没有……没有想你。”唐烛松开嘴巴最后又松开手,堵着气转身走了。
等他闷着头来到大门处,刚好听见了刺耳的闹钟铃声。
大门外随之响起开锁的琐碎声响,室内学生们或苦叫连天或唉声叹气。
终于,大门打开,走廊外的一束光投进昏黑了半个世纪那么久的教室,紧接着通电阀门被打开,室内所有的灯瞬间被点亮。
学生们被忽如其来的光亮刺痛眼膜,却都在极力望向大门处。只见方才把自己绑成螃蟹的护卫们冷着脸进门,队伍末尾,跟着“罪魁祸首”防身课教师。
啧……
横七竖八的学生们咬着牙看那位摸样出挑的东方人,他依旧慢条斯理地整理着自己的衣襟,比起二十分钟之前,他的心情似乎变得好了些,以至于说起话来都耐听了。
“先把闹钟关上吧。”
说着,他终于抬起眼帘打量起对面的学生们。
“很遗憾,下节课还是会继续。”唐烛示意西里安去把仍旧在发出唔唔求救声的倒霉鬼扶起来,随后众人才看清了那人几乎被桌布塞到变形开裂的嘴。
啧……
下手可真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