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破绽。
所有人都沉默着,直到他们快要行至马车边,佣人撑着伞准备送他们上车。
老山姆倏然追了上来,又开口道:“你当初给我的建议,包括如何改造修道院,留有观察道路的位置和逃生的密道,怎样制造假象,就算是只留下女□□人的条目,我也都有遵循。我其实对那位救了我性命的侦探心怀感激,所以艾伯特,我给你最后一条忠告。”
付涼则是已经登上马车,并未对他的话做出回应。
最后老山姆遣走佣人站在雨中,用只有他们能听见的音量说:“不能轻易将桂冠公之于众。但如果到万不得已,我是说如果只有这样才能换来真相,那么你们必须得找到基金会。”
秋雨下,伦敦远郊的修道院内连虫鸣声也没有。
唐烛犹豫片刻,还是在登上马车前对老人说:“您和公爵大人很像,明明是以长辈或者亲人立场说出的话,偏偏要假借其他身份。”
自从在芬科园登上马车,直到到达山庄后付涼都一直保持着沉默。
唐烛甚至只能代替付涼问候正在一楼下棋的维纳和大卫,接着满怀歉意地跟着他一起走上楼梯。
“他们一看就是在等你回来,不然这么冷的天气,谁会在那么大的会客厅里下棋,我看维纳大人咖啡都喝了两杯了。”他跟上去,絮絮叨叨解释完,终于忍不住在走廊内拦住了一言不发的青年。
“你生气了?”他径直走到付涼面前,也顾不上来往的佣人便开始追问,且声音越来越大。
“是因为我擅自说了那些话吗?”
“我说出了公爵大人和山姆实际上都关心着你的事情是吗?”
“可这些事情都是真的,包括维纳和大卫,还有我,我们都关心你,在乎你。”
“付涼,你不要这样一句话都不说——”
可唐烛的话却被对方忽然的拥抱打断。
他不再继续说下去,因为他能感觉到付涼的肩膀正在发抖。
“付涼……”唐烛的心脏跳个不停,他慌慌张张抬起手抱住青年的背脊,吞吞吐吐解释,“我没有…我没有怪你的意思,我是说……如果、如果刚刚那些问题让你难过了,我向你道歉。付涼我……”
可付涼并没有回答他任何话。
他们就沉默着站在走廊中,感受着对方的体温。
“唐烛。”
终于,青年开口轻声道:“谢谢你。”
“不、不是,对不起……我、我擅自说了那些话。”唐烛轻轻抚摸付涼的背脊,想道歉却无法找到合适的词语。
“没有。”付涼侧过脸亲吻他的耳廓,“我只是忽然意识到,没有你我或许根本没有勇气接受这一切。”
实际上不论他们已经做过多少回类似的事情,可唐烛依旧会因为这种这亲昵的动作感到头脑发热。正处于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的时候,爱人又偏偏要说出一堆他从未听到过的话。
“如果只是我一个人的话,我无法接受这一切,故乡、丑闻、真相……我甚至无法接受有人还关心着我。就像现在,我控制不住地在想。”付涼的嗓音因为忍耐而喑哑,即使他的肩膀很快就不再发抖,可唐烛分明觉得这个拥抱更加用力了。
于是他收回一只手,稍微拉开点两人之间的距离。
下一刻映入眼帘的便是付涼通红的眼眶。
青年此刻皱着眉,眼尾的睫毛潮湿不堪,很认真地问他:“我在想,如果他们都爱着我。十年前,我最需要这些爱的时候,他们为什么不出现?”
唐烛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顿时只觉得心痛不已。
“这些年,真是辛苦你了……”
比较起追究问题的答案,他选择用双手捧起这张露出脆弱表情的脸,轻轻亲吻付涼的唇,而后郑重道:“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
付涼从没想过有一天自己会使用往日嗤之以鼻的方法来获得贪欲的满足。
啧,但这种捷径走起来实在是太……
他垂头看着怀里刚做完清理又熟睡过去的男人,一瞬间便将方才短暂出现的自我谴责抛之脑后。
是的,谁能拒绝昨晚因为担心自己而抱着枕头主动敲门的唐烛呢?
即使他确实已经因为一小时前男人在走廊内的承诺而感到心安,但面对爱人鼓起勇气问出“我…我今晚能不能睡在这里”的问题时,谁会实话实话说自己没事了完全不需要安慰呢?
“好啊。”就算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