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否定自己。
嘈杂的音乐声盖不住震耳欲聋的心跳声,几乎要从胸膛涌出来的爱意里还带了几分酸涩,沈叙有些睁不住眼,他眼眶微热,声音很低。
“又说这个,你是想让我在这里亲你。”
段知淮眉梢有淡淡笑意,就算是坐在酒吧的卡座里,他身上那股儒雅清正、文质彬彬清贵书卷气也丝毫没有受到影响,他往前坐,含笑的眸一直盯着沈叙。
唇齿间有酒意,靠得很近,但是没亲上来。
“亲我。”他说。
他要沈叙主动亲。
“那不就打消了旁边那桌想要加你微信的那个女孩的心思。”
段知淮依旧是温柔地盯着他笑,沈叙没再忍耐,伸手掐住段知淮的脸,动作有些粗鲁急色地咬了上去。
周围全是陌生的声音,陌生的人,他们在昏暗的灯光中亲吻,任何视线和谈论声都无法再让他们在意分毫。
被酒精浸泡的夜晚总是比平时要多几分勇敢和出格,沈叙其实有点嫌弃酒吧的厕所,但他还是顺从地勾着段知淮的脖子,把他带进了最里头的小隔间里。
段知淮喝了酒,动作没了往日的温柔。
一丝不苟的衣服现下有些凌乱,就像段知淮此刻的呼吸声一样。
“还无趣吗?”他急着吻他。
“你好记仇。”沈叙笑着骂他。
“不记仇。”
沈叙心里泛起软,他确实不记仇,段知淮是个柔软的人,柔软的人,是不会记得对方的差劲的。
◇ 毫无悬念的
沈叙忙着毕业论文,都想整天不合眼才好,段知淮最近的重心除了实验室的事,还有就是强制要求沈叙休息,顺便帮他做一些实验数据,打打下手,以及多夸夸有些焦虑的他,让沈叙对自己的作品多几分自信。
仿佛又回到了那年高三,挤在一方小小的书桌上,为着在这个冗长岁月长河中再普通不过的明天而努力。
段知淮修改完最后一段内容后,发现身旁的沈叙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他眼底的乌青藏在浓密的睫毛下,最近胃口不好,好不容易养出些气色的脸颊肉消瘦下去不少。
手指在他脸庞轻轻扫过,段知淮心疼地叹了口气,拇指掠过沈叙有些干燥的唇肉后,然后凑近,亲咬住那方干燥,温柔地吮吸濡湿。
手指轻轻捏住沈叙的耳垂揉捏着,他睡得熟,任由段知淮亲。
“好乖。”
把人小心翼翼抱回床上后,段知淮到书桌前收拾残局。
放在桌上的手机忽然亮了,他拿起来看了一眼,是吴织发来的消息。
-找时间回来一趟。
段知淮正想问她怎么这么晚还不睡,下一条消息又弹了出来。
-他出来了。
段知淮愣住。
当初判刑的时候是按贪污金额来判的,段晋泽几乎把整个身家都赔进去,用来打通关系,争取少判,宣判结果下来的时候,段知淮去探望过他,没了名利加身的段晋泽显得有些憔悴,但他还是得意又疯癫地告诉段知淮,他在这里不会待太久的。
段知淮说:“不管待多久,你的人生都已经没有翻身的余地了。”
段晋泽已经和吴织离婚,再怎么发疯,他都没办法影响到吴织的生活,至于赡养义务,段知淮准备按照法律规定提供生活费,其他的不再往来。
只是当初想得简单,真到了需要实施的时候,他又发现事情远不像想象中的那样简单。
视线落到毯子下纤瘦的身影上,刚刚的好心情在此刻荡然无存。
“家里没出什么事吧?”
段知淮要走的消息来得很突然,沈叙知道的时候,他已经和实验室请好了假。
“没什么事。”
“那就好。”沈叙打了个哈欠,倒回床上,“我感觉我得休息一个礼拜,好好养养精力。”
段知淮嗯了一声,他走向沈叙,大手捏住沈叙的肩膀,轻轻捏了几下,低声道:“本来就是,你给自己的压力太大了,前几天张可怡不是还说你进度太快,都卷到她们了吗?”
“一休息我就心慌。”
沈叙抓着他的手,贴向自己柔软的心脏,长长地叹出一口气。
“我等你回来。”
段知淮勾出的笑有些勉强,他反手抓住沈叙的手,凑到唇边亲了亲,低声说:“好。”
沈叙察觉到他的不对劲了,但也没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