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兰眼皮跳了一下,又瞬间恢复原状。
而朝与和奶糕闻言,同时抬起头来,又同时用可怜巴巴的眼神看着他。
看得欧若心室一阵紧缩。
乌兰撇了朝与一眼,转身问道:“002,你刚刚也在现场,有看到什么吗?是不是有虫在栽赃嫁祸?”
002摇了摇扁扁的脑袋:“我是花瓶碎了后才赶来的。”
乌兰烦躁地啧了声。
欧若屈膝半蹲,没什么起伏问:“奶糕,是你吗?”
察觉到雌主真正动怒了,被点名的奶糕耷拉着粉色耳朵,慢慢走到欧若面前,轻轻地点了两下头,颇有灵性。
“好。002,把它带到——”欧若说到一半卡顿了几秒,视线从奶糕白色胡须移到雄虫脸上,才续道:“带到三楼的禁闭室去,看来它需要好好长个记性了。”
奶糕被带走前还可怜兮兮地回头看了朝与一眼,让朝与十分不好受,他撑着沙发起身,“我也有错,要是我不把奶糕牵进来,就不会发生这种事了。”
欧若原本还算平静的目光在看到雄虫手上那抹红时彻底冷了下来,来自双s级雌虫的气场压制瞬间包裹住了在场的两只雄虫,让他们只觉呼吸都有些困难。
“乌兰阁下,请移步书房,等我处理完这里的事就来找你。”
原本不太满意的乌兰忽然兴奋起来,他向朝与投去一个同情的眼神,假惺惺地劝告:“阿若,也不要下手太重,毕竟e级雄虫的恢复能力可是很差的。”
欧若会为了这件事责罚他吗?
朝与扪心自问,答案却是未知。
“跟我来。”欧若说完这句话转身就走,直至一扇木门前。
朝与忐忑地跟在后面。
随着“咔哒”一声轻响,木门被缓缓拉开,朝与看清里面后瞪大了双眼。
只见四面墙壁上挂满了大小不一的银制刀具、色泽鲜明的弯弓箭羽,还有一些形状各异的皮鞭。
“愣着做什么?进来。”欧若见雄虫杵在门口迟迟不敢进来的样子,体内的恶劣因子又开始往外冒。
朝与深吸一口气,背手关上了门。
“过来坐下。”
整个房间里就只有一个铺了长毛毯子的扶手椅,朝与僵硬着手脚,在椅子上坐了下来,倒是意外地舒适。
低着头的朝与看着自己的脚尖,又去看地毯上繁复的花纹,却没等到下一句命令,悄悄抬头看去,却见欧若正背对着他,在一个置物柜里窸窸窣窣地翻找着什么。
在这样的情形下,每一秒钟都显得很漫长,终于,朝与忍不住了,他哑声问道:“少将,您是要责罚我吗?”
“责罚?”欧若忍笑重复了一下,故意道:“是应该责罚。”
朝与又低下头去,心跳有点快,“那我能问一下,少将想怎么责罚我吗?”是要用小皮鞭抽打他吗?那要不要脱衣服?还是说要先跪下来?他在心里想象了一番欧若拿着皮鞭抽打赤。裸着跪在地毯上的自己,脸颊瞬间烫得要冒烟。
终于找到想要的东西的欧若转过身,一步一步朝雄虫走去,沉稳有力的节奏像是踏在朝与心上。
朝与盯着出现在视野里的另一双脚,听到头顶上传来欧若的声音。
“手给我。”
“噢。”朝与舔了舔发干的嘴唇,将自己的左手递了出去。
“啪”一声清脆,朝与的左手被打了一下,整个人也轻颤了一下。
是,开始了吗?
朝与的反应让欧若愣了一秒,随即无声地弯了眼睛,却仍故作冷漠道:“另一只。”
朝与下意识换上了右手。
雄虫的手相当漂亮,五指修长白净,骨节分明,又异常柔软,不像欧若的手,虽然好看,掌心却带有薄茧。
眼下,欧若看着那无名指和手背上被碎玻璃划出来的数道伤口,眼里的笑意又沉了下去,他小心地用左手握住雄虫的手,用右手从医药箱里取了医用棉签蘸取无痛消毒液为伤口消毒。
冰冷的触感让朝与瑟缩了一下,他抬头看去,却见欧若正握着他的手,似乎正在给他处理伤口。
“疼?”
朝与傻傻地摇头,“不疼。”
欧若睨了他一眼,又垂眸给他处理伤口。
他出神地看着欧若纤长浓密的睫毛和微微勾起的唇角,片刻后,猜测欧若应当不是真的要罚他,胆子又大了起来,“少将,您,不责罚我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