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他。
表面上看是在认真处理公务,但其实只有欧若自己知道,今天一整天他的办公效率都极低,以往几分钟就能处理好的事情,今天却要花费五六倍的时间。
可该来的总归要来。
欧若神色晦暗地盯着那些文件,片刻后心如刀绞地闭了闭眼睛。
六点五十,欧若收到老友的终端私信,说是订制的东西基本已经完成,不出意外的话,明天傍晚就能让智能机械虫运送至他的别墅。
欧若利落地支付了余下尾款,跟对方道了声谢。
七点整,欧若从军部开着飞行器出发。
明明二十分钟就可以抵达的路程他却绕了一圈又一圈,硬生生开了近四十五分钟才到德尔塔酒店负一层的飞行器停靠场。
晚上七点五十,欧若刚乘上通往酒店顶层的总统套房的专属电梯,便收到了雄虫发过来的私聊。
【哥哥,我已经到了好久啦!你还有多久才到呀?期待jpg】电梯分明在一个楼层一个楼层地迅速上升,欧若的心却在反方向急速下坠,直至冰冷的深渊。
那一秒,欧若甚至生出了立刻逃走的念头,如果假装这件事没有发生过,不去戳破那层摇摇欲坠的面纱,他和雄虫之间,是否还能回到以前?
但也仅仅是那一秒。
随着电梯即将到达顶层的提示,那些不受控制冒出来的软弱念头被欧若狠狠摁了下去,他的下颌紧绷成了一道锋利的线,裹挟着一身微凉的夜色,在提示音里大踏步走出了电梯,循着墙壁上的路线指南,一步一步走向了他所预定的2520号房。
欧若在镶着鎏金边框的棕红色木门前站定,几度抬起手,又放下。
这些天,他总是在脑中模拟这个场景,以至于此刻他几乎可以想象出,房门打开后,雄虫俊美的脸上会出现怎样惊愕、慌张又错乱的表情,也许还会夹带一些失望。
心头滴滴答答地渗出血来,欧若高大挺拔的身影有瞬间颤抖,他无视了面板上提示他输入密码的电子屏,终于狠下心来,固执地抬起手敲响了门板。
如果雄虫能够真心实意地道歉,保证从此以后只会爱他一只雌虫,也许他会再次试着交付信任;如果雄虫冥顽不灵,执意要在外面沾惹桃花,那他只能把雄虫——
欧若忍着快要让他呼吸不过来的剧痛这般想着,不过刚敲响两声,面前的门板便被迅疾地打开了,无一不昭显出雄虫对这场约会的期待。
室内仅开了一盏小小的壁灯,光线晦暗不明,朦胧暧昧。
早就等得火急火燎、如坐针毡的朝与一把将门外僵立的雌虫拉了进来,急不可耐地将欧若怼在门板后便吻了上去,他在那形状漂亮的薄唇上轻咬□□,试图长驱直入,又在意识到对方正紧抿薄唇时,气喘吁吁地趴在他耳边诱哄:“哥哥乖,张开好不好,我想进去……”呼出的热气熏红了欧若白皙的耳垂。
因太过投入,朝与并未感知到被他牢牢封锁在身前和门板中间的欧若躯体冷硬得如同僵尸一般,欧若死命掐着自己的手掌心,生怕自己一个控制不住就毁掉这个总统套房,连带着热情似火的雄虫。
欧若的喉结滚了滚,正欲张口提醒雄虫看清他是谁,谁料在这一瞬间却被蠢蠢欲动、蓄势待发的雄虫抓住了机会,牢牢固定住他的脸后便气势汹汹地亲了上去,灵活的舌尖勾缠着另一个舌尖,将欧若口腔里的每一寸都仔仔细细尝了一个遍。
“唔。”猝不及防的欧若闷哼一声,竟是被雄虫高超娴熟的吻技亲得燥热不已,意识到这一点时,所有翻涌而上的欲。望如同灯油熬尽后熄灭的火苗一般尽数归零,取而代之的是怒张的愤怒和屈辱。
在雄虫心里,他到底算是什么?
目眦欲裂的欧若狠狠地将仍旧压在他身上不断索取、挑。逗的雄虫一把推开,声音冷得像是冰冻了数千年的寒冰,厉声道:“朝与,好好看看我是谁!”
因这高分贝的声音,更远一些的声控灯亮起,将这方昏暗的天地照亮,也让两虫终于看清了彼此。
全身心投入的朝与毫无预料地一下子被欧若推得后退了好几步,当下一脸混沌茫然地望着欧若,压根没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情。
而落在欧若眼中,就是雄虫被“出轨对象”竟然是他的这个事情震惊到无以复加,欧若理了理衣领,面无表情地走近一步,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地咬牙道:“怎么,看见是我,你很失望吧?”
可雄虫下一秒的反应却完全出乎了他脑中演绎过无数次的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