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家豪不再多言,徐涉打开房门,又被那几名彪形大汉戴上头套,带到楼上,丢在路边。
他浑身狼狈,茫然地站在陌生的香港街头,他的身体因为惊惧而仍旧抖个不停,衣服已经被汗水湿透了,脸上带着伤,淌着鼻血,汗水、泪水混合着血水,滴在鞋面上。
徐涉不知道应该往哪走,只能凭感觉往北走,并试图找路人求救。
奈何他这幅样子太过惨烈,再加上语言不通,路人还以为是撞了鬼,全都尖叫着跑开了。
忽然,背后响起警车鸣笛声,两名阿sir向他走来,用粤语厉声喊话。
“我听不懂!”徐涉立刻举起双手,解释道:“我遇到麻烦了,能帮帮我吗?”
可惜阿sir也听不太懂普通话,压着他就开始搜身。徐涉被直接丢了出来,手机、钱包包括最重要的通行证全都落在了酒店里,搞得阿sir还以为徐涉是什么偷渡客,就要铐他。
徐涉慌忙用蹩脚的英语喊道:“help!help!s——”
两名阿sir对视一眼,松开了徐涉,徐涉连比带划,诉说着自己的遭遇,却没敢说纪家豪的事情,只说自己是从内陆来的合法公民,遭遇了劫匪,还被打了一顿云云。他又用手在耳边比划了一个“打电话”的手势,表示自己需要联系内陆那边的朋友。
阿sir终于明白了,其中一人拿出自己的电话递给徐涉,徐涉却尬住了。
他在香港这边举目无亲,薛凯、林律师和同事们的手机号码自己都没记住,就算记住了这些人也不熟悉香港这边的情况……
思来想去,此刻能求助的人,只剩下纪锦书了。
电话很快就接通了,听到纪锦书的声音,徐涉很没骨气地哭了……
“喂?”纪锦书见是香港的号码,便用粤语问道:“请问是哪位呀?”
徐涉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纪锦书却听出来他的声音,慌忙问道。
“是徐涉吗?!你怎么跑到香港去了——你怎么了!还好吗?”
见徐涉情绪激动,阿sir索性将电话拿过来,叽里呱啦地将情况说了一遍。
纪锦书忙说道:“你们先送他去医院!我也在香港,马上就过去——”
阿sir将徐涉带到医院,不出片刻,纪锦书就风风火火地赶来了,见到徐涉的惨状后,眼眶一下就红了。徐涉也站起身来,露出个惨兮兮的笑容,一瘸一拐地向纪锦书走去。
纪锦书狂奔过来,一把抱住徐涉,紧紧地抱着,久久不愿松开。
大庭广众之下,徐涉有些不好意思,正要开口,却被纪锦书捧着脸颊,狠狠地吻了上去。
“唔——”
“哇——”
徐涉震惊了,医院里的人也都震惊了,大家目不转睛地看着正在接吻的两个男人。
纪锦书仍旧旁若无人地加深这个吻,两人嘴唇紧紧黏在一起,仿佛永生永世都不会分开。
吻够了,纪锦书才松开徐涉,并拽着脸红得跟猴屁股一样的徐涉,两人一起离开医院。
坐在车里,纪锦书也落泪了,十分后怕地说道。
“你到底遇到了什么事?你都这幅惨样了,现在总可以跟我讲了吧?!”
徐涉叹了口气,对自己的隐瞒与遮掩也感到十分悔恨,如果他那天晚上就跟纪锦书说了纪家豪骚扰自己的事情,或许就不会发生今天的事情了,自己如今这副模样,纯属自讨苦吃。
徐涉将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地对纪锦书说了一遍。听罢,纪锦书怒道。
“他之前就没少做这种混账事,这次竟敢对亲小弟的男友下手?岂有此理!”
徐涉叹气道:“你别生气,我之前不跟你说,就是怕你跟他起冲突,让你难办。”
纪锦书冷笑道:“我可怜他的身世,不想跟他起冲突,他却故意找茬?那好,既然他先做对不起我的事情,那就别怪我以牙还牙、以眼还眼了。”
“你……”徐涉犹豫道:“你要干什么?不会要找人揍他吧……他是个神经病,当心他对你不利,我不想你陷进去,也不想你为难,在家里不好过。”
“怎么会!我才不会用这种给人递把柄的没品手段呢!”纪锦书眨眨眼,笑道:“我斗不过他,但我有妈咪呀,他总要给长辈几分面子。”
“要不……还是算了?”徐涉握着纪锦书的手,犹豫道:“他应该已经放弃我了,别再起风波。他就是个神经病,我们不跟病人一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