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简直是没有脑子,不可理喻!
在谢拾青眼里,这不是感人肺腑的表白场面,而是妥妥的惊悚现场。
太可怕,实在太可怕了。
她简直想要尖叫着从这里跑开。
有些人会觉得乘坐飞机,在万里高空欣赏地面景色,是非常有意思的事情,还会特意买靠窗的座位,向下望去,只觉得天地之大,豁然开朗。
可对一部分人来说,让她们离开地面,来到高空,是孤立无援,是把自己的性命交托在旁人手上。
是自杀。
钟宁就在自杀。
而她这一举动所延伸出来的潜意识,就是想要她也跟着一起。鱼离开水会死,谢拾青离开谎言,会获得同样的结局。
难道是世界末日了,没有明天了?还是下一秒钟就要死亡了?或许只有这种时刻,谢拾青才能稍稍考虑一下,说真话的可能性。
毕竟早死一点和晚死一点,也不差这几分钟。
谢拾青牢牢捂住对方的嘴,用足了力气,把人推得直往后退,她不想听剖白的话,也不愿意知道这个人的秘密。
分享秘密等同于交付生命,她可没疯。
情急之下,两个人的腿绊在一起,失去平衡。
电光火石间,钟宁拽了一下谢拾青的胳膊,让人摔到了她身上,给了她一个不掺水分的肘击,而她也失去了反应的时机,毫无防备地磕到地上,摔了个结结实实。
声音之响,仿佛敲了大鼓,咚得一声。
一股剧痛从后脑传来,钟宁直接就摔懵了,她睁着眼睛直愣愣地望着天花板,都没在第一时间痛呼出声。
谢拾青的脸色唰一下就白了。
她着急地摸索着,两只手沿着钟宁的身体向上移动,摸到脑袋的位置,急急地探向后脑,一滴畜在眼眶里尚未流出的漏网之泪,吧嗒落到对方的脸上。
“宁宁?宁宁!你没事吧?”
“嘶……”钟宁倒吸一口气,“好疼……”
谢拾青急忙抽回手,抚向右手带着的腕表,在上面按了几下,“快叫医生过来,宁宁磕到脑袋了。”
“我没事,就是有点晕,躺一会儿就好了。”钟宁艰难地说。
“都摔晕了怎么叫没事!”谢拾青厉声呵斥了她想要起身的动作,掌心压着她的肩膀。
她何曾用过如此严厉的语气讲话,毫不夸张地说,钟宁当场就哆嗦了一下,狠狠吓了一跳,也不敢乱动了,乖乖躺在地上,等家庭医生过来。
“……你为什么捂住我的嘴啊?”她的眼前发昏,肚子也很痛,为了转移注意力,钟宁选择继续没说出口的话,“我刚刚是想说……”
“不要!”谢拾青叫了一声,分贝极高,随后找补似的笑了一下,“我知道,我知道你很爱我,宁宁,我知道的。”
她握着钟宁的手,大脑飞速运转,试图编织出合适的说辞,赶紧把这个话题跳过,打住。
也顾不得颠倒黑白,摆弄她那条灵巧的舌头,去篡改钟宁的认知,让她以为是自己做了错事。
谢拾青吓得眼泪都挤不出来一滴,只能单独用略带鼻音的嗓音柔声说:“我的眼睛看不到,可我的心却不瞎,你对我的好,我都感受得到。”
“只是我太害怕了,不明白你为什么突然爱上我,更害怕你将它收回,那时候,我又要怎么办呢……”
“如果得到就意味着要失去,我宁愿从未拥有过。”
她跪伏下身,捧着钟宁的手,用侧脸去蹭她的掌心,幽幽叹息,“我是一个胆怯的人,一个懦弱的人,只想着自保,却忘了这会伤害到你。”
“你会原谅我吗?宁宁,你还会爱我吗,愿意等我做出改变吗?”
谢拾青曳地的红裙好似一杯打翻的红酒,一朵枝头掉落的花瓣,她鼻尖微红,柔软的唇瓣和浓密的睫毛蹭过钟宁的手心。
钟宁晕乎乎的,眼前像放了一层毛玻璃,“我愿意啊……”
“这不是你的错。”她说,一如既往地宽容,像个没脾气的面团,但凡是有理由的事情,都能被她原谅了。
可是谢拾青却不会再认为,钟宁就真的性格如此,这是个有着绝对底线的人。
一旦有什么违背了她的准线,这人果决得能让最冷静的人都自叹弗如。
“曾经的经历,让你习惯把心事放在心里,没关系的。”钟宁拨动视线,忘却了身上的不适,“只要我们互相喜欢,这些困难,都是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