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钢琴旁边,按下了琴键。
第一个清脆的琴音发出来后,所有人都自觉闭上了嘴,因为她演奏的是一首非常出名的情歌。
另一个女生走上台,拿起旁边的麦克,加入其中唱了起来。
她们两个对视,含情脉脉,面上的笑是欢快的,羞涩的,爱意从一个人的眼里流淌到另一个人的眸中。
谢拾青也会乐器,她会钢琴。
这个追求第一的人,即便眼盲了好几年,仍能记得琴键的位置。
她能做到盲弹。
在钟宁夸了一个明星弹琴很厉害很好听的三天后,她就拉着她去了琴房,掀开久久不用的琴盖,盲弹出了这首曲子,甚至更流畅,情感更充沛。
日光照射在她的面容上,她微微闭着眼,显得那么骄矜,脸上写满了“快夸我”。
钟宁为这个人的醋劲哭笑不得,说了一箩筐的好听话,然后她们拥吻,就像是台上的这对情侣,那么甜蜜,仿佛世界上没有什么人、什么事可以将她们分开。
她们之间所拥有的,正是爱啊。
钟宁对此深信不疑。
她无数次想过她们的结局可能不会圆满,在她也感到患得患失,觉得自己或许无法治愈谢拾青,无法承担起肩上的重担时。
可每次,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像一个偷偷摸摸鼓出来的阴暗蘑菇,在角落里生根,它永远只能活在潮湿的地方。
名为爱的阳光就会发现这个死角,将温暖和炽热的情感撒过去,让它化为飞灰。
她有爱啊,不是吗?
有奇迹,谢拾青变好了,她真的在改变不是吗?
餐厅里的众人欢呼,鼓掌,为这对爱侣献上善意的祝福,她们或老或少,每个人都是真心实意的。
钟宁却忽然坐不住了。
她突然站起身来,冲到卫生间,对着马桶反胃似的呕了好几下。
什么都没吐出来。
钟宁失魂落魄地洗手,拿水泼了好几把脸,抬头看着镜子里的人,脸色惨白得仿佛像个鬼,没有一点血色。
她就知道了,自己并没好。
那些情绪正堆积着,没有办法发泄出去,像是淤堵的水管,平静是一种假象,一个自我保护的错觉。
水珠顺着她的下巴滴到洗手池里,宛若一滴坠落的泪珠。
也好像永远不会再好了。
这是什么爱?
这也叫爱?
钟宁紧紧抿着唇,抽出洗脸巾把水擦干,默默回到自己的座位。
“失恋有什么治愈的方式吗?”她无精打采地用叉子拨弄着盘子里的食物问道。
“喝酒。”米歇尔说,“我通常喝酒,把自己喝得大醉,和好朋友痛哭一场,大骂前任,一套流程下来会好受很多。”
“这样啊……”钟宁有些恍惚地说,“那就喝酒吧。”
她扯了扯嘴角,笑比哭难看,“我没什么骂人的力气了。”
而且也不会骂人。
“那把晚上的行程改成酒吧?”米歇尔询问道,“刚失恋的时候总是很难过的,您要是不嫌弃,我可以讲讲我失败的感情经历。”
钟宁递过去一个有些好奇的眼神。
“我有一个在一起很久的女朋友,我是alpha,不知道您有没有看过我的简历,我有三年从军的经历,当时一颗子弹击中了我的腹部,让我丧失了生育能力。”
她说着,用手在小腹上比了一下,“我的女朋友是个beta,而且她主张丁克,并不介意我不能使人怀孕,我们两个是从朋友开始做起,认识三年后,才在一起,恋爱了五年。”
“退役后,我就做了保镖的工作,一次出差回家,本想给她一个惊喜,提前回来,买了戒指打算求婚。”
“然后,开门的时候,我听到了做i爱的声音。”
米歇尔讲述的时候是非常平静的,甚至脸上还带着自嘲的笑意,“我是挺抓狂的,她们两个竟然一个比一个平静,甚至那个人还大摇大摆地去冰箱里拿啤酒喝。”
“您知道我的女朋友说的分手理由是什么吗?”
钟宁完全被勾住了,下意识追问道:“是什么?”
米歇尔说:“她说她想要个孩子,甚至反过来骂了我一顿。”
“唉,我还做过侦察兵呢,都没发现枕边人出轨了,而且她们还是在我的房子,我的床上面做的。”
钟宁一脸唏嘘,又兼伤心道:“你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