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的名字发音太难,她试了好几遍,总是发不出“zhong”这个调。
钟宁就笑着说,“没事,没事,你可以叫我宁。”
叶赛莲娜就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宁小姐,我是beta,这是你们养的狗吗,真漂亮!”
说完又自己偷偷念了好几遍钟。
真好啊,beta。钟宁露出了羡慕的表情,一想到要打抑制剂,她就幻痛!
因为叶赛莲娜的口音有点重,双语小狗没听懂这是在夸它,狗鼻子倒是一耸一耸的,拽着钟宁要往烤肉摊走。
钟宁这个人,大事上很有原则,小事上太能溺爱。
松茸停在烤肉摊不走了,她想也没想就点了几根肉串,让叶赛莲娜做了翻译,告诉老板其中一串不要加调料。
烤好的牛肉上面还泛着油光,边缘微焦,咬开一口,里面还是嫩的,一点都没有老,那点焦香也成了调味的一部分,混杂在孜然与黑胡椒的香气中,仿佛画龙点睛的一笔。
大家每人吃了两根肉串,小狗吃了一根。
再走两步,就是另一家店,卖得东西有点像锅盔,做法又有点像鸡蛋灌饼,切好的肉丁和一些蔬菜丝夹在面饼中间,上面挤上蛋黄酱和番茄酱,还有一种黑乎乎的酱料,钟宁也不认识是什么东西,心里偷偷叫它煎饼三明治。
叶赛莲娜也只能说本地叫法,没办法翻译成英语。
一个做好的饼有巴掌大,捧在手里分量十足,肉丁满满当当,只要八约米,简直就是不要钱!
三个人并排站着,大吃特吃,吃过这家店又买了一串提子拿着边走边吃,没走几步,手上又换了别的,几乎是从街头吃到街尾,吃的肚子滚圆。
钟宁一边拿湿巾擦手,一边感叹:“人活着,要是吃的不好,那还有什么意思。”
米歇尔就露出了赞同的笑容。
“走吧,散步,消消食。”
跟着也吃了一路的叶赛莲娜已经觉得内心非常不安了,一早上她吃进肚子里的钱,就超过一百约米了,料想到了中午、晚上,宁小姐肯定还会请她吃。
什么都没干,就白得了这么多好处,让她的良心十分愧疚,一定要做点什么找补回来才行。
便说道:“我知道附近有一条小溪,那里很漂亮,有很多花。”
钟宁便跟着她,穿过长满杂草的小径,走进长满高大灌木的丛林,耳畔听着啁啾的鸟鸣,在拂过一丛低矮树叶时,眼前豁然开朗。
这是一个小小的山谷。
溪水从山中穿过,将石头坚硬的棱角冲刷圆润,那些或靛青或红褐的鹅卵石静静躺在水底,溪面水波荡漾,反射着日光,像是汩汩流动的水银,或是月光凝成的绸带。
一只正在水边戏水的雀鸟看到她们,抖动着翅膀,水珠如同珍珠般从她翠蓝的羽毛上一颗颗滚落,随着它的离去,纷纷落回溪水里。
一丛丛浅蓝、月白、乘黄的野花就这样肆意开在水边,不讲究什么规整,这一块,那一堆,随心所欲。
这山谷不辽阔,不壮美,但自有一种蓬勃且宁静的生命力。
“这里还有鱼!”
钟宁一把松开松茸的牵引绳,踢掉脚上的鞋子,双臂乱甩乱晃,像一个大笑的蝴蝶,扑通扑通就踩进了水里,“快来抓鱼啊!”
叶赛莲娜的确是个非常优秀的导游,她带着钟宁走过的地方,全是人迹罕至的景色,甚至还有一个藏在树林深处的秋千,不知道是谁绑在这里的,但着实让钟宁玩了个尽兴。
到了夜幕四合,该分别的时候,钟宁自作主张,把工资翻了个倍。
叶赛莲娜犹豫着没有第一时间去接,“您多给了一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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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很值得。”钟宁说,“你觉得自己并没有做什么,可在我这里,快乐的感受是无价的,对美和生活的喜爱也是无价的。”
“收着吧,我还要谢谢你,带我去那么好看又好玩的地方。”
她挤了下眼睛,有些狭促地说:“不会今天把所有有意思的地方都走遍了,明天就没地方去了吧?”
“没有没有!”叶赛莲娜连忙摇头,“还有很多可以玩的,有那个……”
“不要剧透!”钟宁打断她的话,把钱塞进她的衣兜里,“快回家吧,天都要黑了,明天不用起那么早过来等,七点吧,七点来,好不好?”
叶赛莲娜点了点头。
钟宁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叮嘱道:“回家路上小心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