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信的。
她如今是什么地位,又是什么性格,别人不清楚,钟宁还不清楚吗?谁能强迫她呢。
本来已经决定好,要坦诚,要实诚,可话到嘴边,还是下意识地说了谎,故意去示弱,想要获得钟宁的可怜。
学着钟宁的样子,她双手抬起揉了揉脸,喃喃道:“冷静,冷静,要慢慢来,不要急。”
“不要急。”
……
“还有半小时我就到家了。”钟宁对着手机视频说,“有什么要带的吗?”
米歇尔说:“松茸的绳子有点破了,是不是应该买个新的?”
“那得让它自己挑。”钟宁说,“等我回去的吧。”
她挂断视频,看着红灯的秒数慢慢往下减,眉头压得很低。
谢拾青。
她的眼眸很有神采,泪水在其中也显得亮晶晶的,像是一弯打碎的银月。
已经大半年过去,钟宁以为自己不在意,她很少想她,偶尔有想起来的时候,心情也很平静。
可真到面对面的这一天,才发觉,看似平静的心海,还是起了涟漪。
但她不会再和这个人有一点牵扯了。
如果她真的很在意,不会回来风城,时间会治愈一切,她迟早能彻底放下。
……她今天没化妆,或许真的不是来相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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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宁:我才不在意(重复)我不在意我不在意我不在意(重复)我们已经分手了
谢拾青(学人精版本)(搓搓脸):我要做个诚实的人(搓搓脸)嗯,这样可以冷静,宁宁就这样做的,肯定没错
和薛女士的会面,定在了周五下午。
兰蘅基金会的规模很大,但真正在这里坐班的人,其实并不多,大多数人都去实地考察跟进每一笔捐款的具体落实了。
两点钟,钟宁准时到了基金会楼下,又在这里见到了谢拾青,人就坐在前台对面的沙发上,依旧是一身宽松白衣,头发直直地散着,给人一种很微妙的病弱感。
回来见到她的这几次,都没有再见到她穿旗袍了。
钟宁的唇瓣轻抿,假装自己没看到这人,走到前台说道:“你好,我是钟宁,和薛女士约好下午两点来参观基金会的。”
前台姑娘看看她,目光往旁边一挪。
“我就是来专门招待你的,宁宁。”谢拾青不知道什么时候跟着走了过来,一双眼眸柔柔地望着她。
“我的妈妈曾经是兰蘅的会长,她去世以后,我也有在基金会这边负责。”
像是怕拒绝似的补充,“我真的是来带你参观的。”
“好啊,那走吧。”
钟宁答应下来。
她才不要在意,也不会表现出来自己的不平静。
陌生人,她们现在是陌生人,钟宁不会搞特殊对待,拒绝她,才显得她在自己心里仍有分量。
谢拾青的唇角很明显地翘了一下,不掩饰自己的好心情,“这边走,宁宁。”
“叫我钟小姐。”钟宁不咸不淡地说。
谢拾青的唇角一下就拉平了。
那点雀跃迅速消失,化作涩涩的闷痛。
原本想介绍的话也顿在舌尖,过了一会儿,她才闷声道:“我是问了薛姨,她说你今天过来,我才特意过来,想要和你见面的,不是偶遇,是专门过来的。”
钟宁:“……”
“你和我说这个干什么?”
谢拾青可怜巴巴地看了她一眼,“我要做个诚实的人,只说真话,不说假话。”
钟宁有点无语,一时间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不是说参观吗,怎么还不介绍?”
谢拾青委委屈屈地嗯了一声。
她介绍得倒是很认真,从这个部门说到那个部门,基金会的员工也都认识,说了她们的名字,职位,负责什么,简直就是和盘托出,不像参观,反倒像给上司汇报工作。
钟宁狐疑地问:“等一下,这些也是可以说的?”
谢拾青摇了摇头,“原则上来说是不可以的,但是告诉钟小姐没关系。”
钟宁瞪她,她就无辜地眨眨眼睛。
“不要做多余的事。”
谢拾青却凑过来,“钟小姐是在要求我吗?还是命令我?”
她的双眸亮晶晶的,仿佛一旦答应了,就要掉进什么奇怪的陷阱里。
钟宁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