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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有些后悔,觉得自己应该慢慢来,或者应该等他主动。
可是慢慢来要多久?他又是否会主动?
“我该怎么面对他呀?”苏兰心翻了个身,将身子缩成一团,“以后可不敢再喝酒啦。”
苏兰心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一句能让自己豁然开朗的话,她将一切都怪罪在酒上。
苏兰心蜷缩的身体展开,她抓起被子,蒙在了自己头上。
她后悔自己喝了酒,又庆幸自己喝了酒。
她和清锋都有同一种烦恼:自己喜欢对方,但不确定对方是否喜欢自己。
他们并非找不到对方喜欢自己的证据,而是在心里不停推翻对方喜欢自己的证据。
一个将对方的喜欢总结为善良,一个将对方的喜欢归纳为感动。能够证明对方喜欢自己的证据有很多,可推翻它却只需一个理由。
太阳在两人的胡思乱想中升到了最高处,不知不觉中又向西慢慢偏移。
丑时三刻,清锋的肚子已经“咕噜咕噜”叫了半天,他期待着苏兰心提着食盒出现,幻想着她会给自己做什么好吃的。然而幻想并未照进现实,他的肚子越来越饿,心中越来越怕。
他怕她不来。
“他不饿吗?”苏兰心思忖道,“这都什么时候了,他应该早就在我门口敲个不停,嚷嚷着饿了才对。”
苏兰心的听力好像突然之间加强了千倍,她仿佛听到了风声、鸟儿扇翅声、虫鸣声、日光声、空气声、草地声,一切能发声或不能发声的东西仿佛都有了响动,她期盼着那响动变成脚步声、变成敲门声、变成“师姐”。
她在等着他来,她怕他不来。
丑时已过,两人爬起。
他们各自走了四十六引三丈二尺八寸的距离,心中想念的人突然出现在眼中,并且越来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