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怜与李颜走在街上,看着周围各式各样的摊贩和物件,两人都不是很有兴致细瞧。
顾怜心中愤闷,她知道自己虽是玉婵宗弟子,但真正的实力却与普通人没什么太大的区别。
她把一切都赌在了薛临君的身上,希望他能帮自己进入炼气境,但现在看来,自己似乎被搅进了一个可怕的局中,甚至成了一个诱饵。
顾怜只不过是一名年轻的女子,凶手手段残忍,她的心里也十分害怕。她已经开始后悔,后悔答应帮薛临君做事。
“仙子姐姐,”李颜看顾怜闷闷不乐,关心道,“您是有什么心事吗?”
“没什么,”顾怜看着一脸天真的李颜,轻叹道,“我真羡慕你,可以无忧无虑地生活,可以敞开了吃喝,可以随心所欲地笑。”
“这些有什么好的?”李颜不解道,“我还想像仙子一样呢,可以拜入玉婵宗,做一个神通广大的修仙者。”
顾怜见李颜眼神崇拜,不禁苦笑一声,心想自己是哪门子的修仙者,根本就是一个普通女子。
若是自己没有一心想要踏上修仙之路,现在也可以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可以随便地使唤下人。可如今自己不仅没了贞操,还像一条摇尾乞怜的狗,不是威胁清锋要对自己负责,就是求着薛临君帮自己踏入炼气。
想着想着,顾怜流下了屈辱的泪水。
“仙子姐姐,您怎么哭了?”李颜用袖口擦去顾怜的眼泪,“您要是不舒服,我们就先回客栈吧?”
顾怜由于穿着一身红衣,与周围的人群格格不入。看着周围人疑惑的眼神,她忽然觉得自己就是一个任人摆布的物件,没有思想、没有自主,薛临君说什么,她就得做什么。
顾怜一把拥住李颜,放声痛哭起来。李颜轻轻抚摸她的后背,轻声安慰。
“仙子姐姐,你好好哭一会吧,我会陪在你身边的。”
清锋一直偷偷跟踪着两人,顺便看看街上有没有可疑的人。他很擅长隐藏,知道在这种闹事中,最好的隐匿就是融于人群。
他做得很好,没人能瞧出他是一个在姑娘背后跟踪的贼。
清锋看着抱在一起的两人,顿时有些没了头脑,心想好端端的,这顾怜怎么突然就哭了,而且哭得如此伤心?
他大概猜出了一些原因,心中起了恻隐之意。
清锋想到顾怜并没做过什么坏事,甚至还遭受了苦难。自己明明许诺过要帮助她,而此刻却是完全把她当成了一个诱饵,只为了让自己过一把破案的瘾。
清锋不禁反思起来,自己想要抓住凶手,到底是因为想帮那些被害的女孩报仇,还是为了满足自己的好奇心,或是抓住凶手那一刻的满足感。
他在看见那些无头尸体的那一刻确实非常愤怒,可如今愤怒已经少了大半,更多的是觉得好玩。
清锋发现了问题的所在,自己在这场凶案里似乎渐渐变成了玩的态度。他和顾怜不一样,或者说他和薛临君一样,他们和顾怜不同。
他与薛临君都有着强大的实力,不管这个案子变成何种地步,他们都不会受到半点伤害。更进一步来说,他比薛临君还要强,所以更加有恃无恐,随心所欲。
但顾怜不同,她只是一个柔弱的、受过伤的女孩,她承受不了这种压力。
顾怜确实觉得害怕,但她哭过以后缓解了不少,心想自己已经到了今天这地步,只能一条路走到头。
“我们回去吧。”顾怜擦了擦泪痕。
“您好点了吗?”李颜挽上顾怜的胳膊,眼中的关心仿佛要溢了出来。
“没事了,”顾怜挤出一个笑脸,道,“谢谢你。”
“没……没事的,”李颜诚惶诚恐,挽着顾怜的胳膊,“这……这都是我该做的。”
清锋跟在两人身后,快到客栈时,加快速度抢先一步回去。
傍晚,刚刚还热闹非凡的街道如同接到了某种指令,趁着天还没有黑透,各个店铺都关了门,路上也不见一个行人。
掌柜的从客人稀少的大厅来到客栈门口,望着空荡荡的街道,无奈地叹了口气。
“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掌柜的仿佛心有不甘,仍是盯着死寂的黄昏,期盼这死寂会突然活过来,期盼如织的游人来到自己这店中。
最后一丝日光褪去,夜幕裹挟星光披在彩原城上。没有灯笼的配合,星光仿佛愈发冰冷,银白之色好像霜点,打在人的眼中。
李颜是客栈的贵客,掌柜的吩咐大厨为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