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们穿好盔甲,在杨伦的房间翻出一本功法。他们尽可能地带走一些可以带走的财物,更有甚者则是取了一些那几个女人的贴身衣物。他们赚得盆满钵满,心满意足地离开了杨府。
杨伦的妻子和小妾们虽在同一屋檐下生活,但每一个都有着自己的营地,她们互相合纵连横,虽只有四个人,却能组成十个不同的联盟。
突如其来的变故将所有的联盟摧毁,却也促使她们结成了统一的战线。
她们互相抱头痛哭,商议着下一步怎么办,若是运气不好,说不定每天都要遭受刚刚的凌辱。
她们“姐姐妹妹”地互相叫着,把希望全都寄托在对方身上。
凶手被抓住的消息轰动了全城,街上变得比往日更加热闹。虽是午后却一点也没有慵懒的感觉,路上的人有说有笑,交换着各自掌握的消息,炫耀着自己的人脉。
各个店铺虽仍是之前的装潢,也没有重新修整过,但此刻仿佛蒙上了一层生机,不似之前一般,如同死寂的坟。店铺的幌子也都招摇得更有活力,如同女子的纤手,引着客人光临。
店铺之前各自聚着一堆人,唾沫横飞。
“听说这凶手不是外人,正是衙门里当差的。”
“我也听说了,好像官职还不小。”
“你们说城主有没有可能早就知道凶手是谁?”
此话一出,顿时有人捂住了说话人的嘴,小声道:“这话你也敢讲,不要命了。”
“可不敢乱说,”一人又道,“而且你这都是无稽之谈,我听说凶手似乎与修仙者有关。”
“凶手是修仙者?”一些人惊道,“应该就是了,要不城主干嘛请玉婵宗的人过来。”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分析着案情,猜着凶手的身份。凶手被抓之前他们纷纷闭口不言,而凶手落网之后,却又都开始化身明察秋毫的侦探,瞧那架势好像弹指一挥间就可将案子了结,查个水落石出。
傍晚,太阳渐渐隐没在重山之中。凶手虽已宣布落网,但之前的命案似乎仍有余威。街道上虽不似前几日那般死寂无人,但也是人迹稀疏,好在各个店铺不再门窗紧闭,全都点着灯笼,驱散着街上的黑。
青楼重新接起了夜里的生意,姑娘们打扮得花枝招展,招呼着路上零星的行人。为了彩原城的发展,为了经济的再度繁荣,更是推出了买一赠一、酒水免费、充值返利等活动。
一些男人之前惧于命案,日日面对着家里那早已看腻的脸,看得眼珠子都要起茧子。他们终于耐不住寂寞,准备将手里的钱投进那欢愉的无底洞中,换一个面孔陪着自己耳鬓厮磨。
戌时,一些公家打扮的人在各个街道的告示栏都贴上了同一张告示。
内容大致是杨伦为修炼邪法,收集少女人头,犯下了这几十起命案。全赖城主断案如神,推断出杨伦是凶手。又多亏玉婵宗的仙人帮忙,将杨伦生擒。
告示上还说,明日午时,当街斩首杨伦。
起先告示栏前只有几个人,他们心想到底是什么消息,大黑天地贴出来。可看完之后俱是一惊,各自引类呼朋,没过一会,街上便挤满了人,比命案之前还要热闹。
议论声将街道的每一条缝都塞满,住在这城里的人多少都趁些钱财,他们几人一群来到酒馆或青楼。
因为确定了凶手身份,他们仅剩的一丝猜疑也已荡然无存,个个开始了高谈阔论,或是揽着姑娘的柳腰,再高谈阔论。
如果人的嘴是一间酒馆,杨伦便是里面的常客。
他们先是说着不敢相信,说杨大人平时公正严肃,不像是能做出这种事的人。
没过一会,便有人说出杨大人贪财好色,好多犯人都被他勒索过钱财,女犯人都被他玩弄过。
再然后,便是各种骇人听闻的言论。什么虐待犯人,逼良为娼,把狗尾巴塞进女犯人的后面,让她们像狗一样摇尾乞怜。抑或是拔舌头、剜眼睛、将脚趾一颗颗扭断,总之是越说越离谱。
公正严肃在一杯杯黄汤下肚之后便成了丧尽天良、灭绝人性、穷凶极恶。
到最后,没人再去谈论杨伦,而是将近几日的憋屈与烦闷全都发泄给身边陪笑的女人。
翌日。
押送杨伦的车从衙门出发,像是展览一般,将每条街道都滚了个遍。杨伦平日高高在上,如今沦为了阶下囚。城中百姓将烂菜、臭鸡蛋丢在他的身上,一些肺活量好的,更是将又黄又黏的浓痰不偏不倚地吐在他的脸上。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