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何不杀了我?”顾怜瞪着清锋,冷冷道。
清锋道:“师姐觉得你不容易,让我放了你。”
顾怜冷笑一声,道:“装模作样的贱人。”
“你这女人到底还有没有点人性?”清锋怒道,“你怪我就罢了,师姐到底哪点对不起你了?”
“我就是看不惯她惺惺作态,装模作样的死出。”顾怜道,“她经历过什么痛苦,哪来的资格去可怜别人?仗着师尊偏爱,便觉得自己高人一等,她可不是什么善良,她就是借善良的名义,去看不起别人。”
“我要是有她的条件,我会比她还善良、还温柔。”顾怜大吼道。
清锋这几日一直觉得很苦恼,他觉得自己在某些方面很自私。可听了顾怜的话,他忽然释怀了,他发现即便自己再怎么不好,也会有比他还差的人。
“既然师姐说了放过你,我就不会杀你。”清锋道,“趁我还没改变主意,你快走吧。”
“苏兰心那个贱人到底有哪里好?头发都白得像个老太婆了,你还这么喜欢她?”顾怜冷笑道。
清锋听着顾怜毫无底线的辱骂,苏兰心对他的告诫已经快要拦不住他。他想动手,却见一道身影从身旁掠过。
蔚羞花飞身来到顾怜近前,一个耳光将其抽倒在地。
她抬脚踩上顾怜的胸口,道:“你这人还真是没脸没皮,讲不得一点道理。我以为我已经够毒的了,想不到你比我还要阴狠。”
蔚羞花蹲下身子,右手捏“玉剑诀”,绿色的影儿映在了顾怜如镜的眼眸里,剑锋刺破了镜子,剑的影儿在眼眸里消失。
顾怜一只眼睛渗出了血,另一只眼睛惊恐地盯着那柄绿剑。
她发现自己感觉不出与绿剑之间的距离,它好像离自己很远,又好像离自己很近。
可无论是远还是近,它都会再刺向自己。也许是一下,也可能是两下,或者是自己数不清的次数。
那剑刃可能会刺破自己的另一颗眼球,也可能划烂自己的脸,抑或是割掉自己的鼻子、舌头、胸脯、手脚。
把自己的皮肉一块块剥下,施以那种名为“凌迟”的酷刑也不是不可能。
顾怜曾经很怕死,可如今真正被人用剑指着,却不怎么怕了。她的身体会产生本能的反应,但她的心里并不怕。
她恨。
她觉得每个人好像都喜欢清锋。
她嫉妒,她嫉妒得想要痛哭流涕。
可她流不了鼻涕,她觉得自己鼻子那里麻麻的,她不确定自己的鼻子还在不在那里。
她的一只眼睛已经看不见,另一只眼睛也不想去看。
过了一会,钻心的疼痛传来,她摸了下自己的脸,发现自己的脸是平的。
她想用手再确定一下,却听到了“砰”的一声。
她的那只手也没了知觉,她想抬起另一只手,却被蔚羞花牢牢地踩在地上。
一阵凉风从她的胸膛上吹过,那风仿佛掺杂了麻醉的药。
“够了。”清锋忽然开口。
蔚羞花回头看着清锋,笑意盈盈道:“我知道你做不出这种事,交给我好不好?我一定会做到让你满意,甚至让你觉得兰心的白发都不再刺眼。”
“算了,”清锋道,“放了她吧,你把她带走,我不想看见她。”
“好,”蔚羞花笑着道,“我去放了她。”说罢,抬起了顾怜的腿,拖着她走远。
蔚羞花没有再伤害顾怜,她将其带到了玉婵宗外的那片森林。
顾怜躺在林中,记忆里清晰的一幕变得更清晰。眼前的蔚羞花消失了,却有更多的人忽然出现在她身边。
她看到几个男人正围着自己,脸上的笑容让她既恶心又害怕,她失去的那些感觉又突然回来了。
“求求你们,不要伤害我好不好?”
“别,别碰那里!”
“我好痛,求求你,把手松开好不好?”
顾怜此刻说的话与当日一模一样,不同的是,现在这林中只有她自己。
她好像在和空气对话,在和幻想对话,在和回忆对话。
她不停地求饶,不停地喊着痛。
她慢慢地说不出话,只能发出哀嚎,和支支吾吾的声音。
周围的鸟兽被她吸引过来,围观着她,如同看着一个未知的、怪异的、疯癫的新生物。
野兽们发出低吼,在顾怜耳中却成了人语。
“这女人真是极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