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凌晨2点
温度:10c,凉风习习。
车门突然被人拉开,一阵寒森森的凉风吹的车内两人齐齐打了一个寒栗。
案发地在海边一家农家宴特色的民宿。有山有海,风景不错,缺点就是海风一吹,冷的人怀疑人生。
“老时,”胡一亮拢着外套,双手一端,颇有点像东北的大汉,立在车门前嘶嘶的冷抽,神情惆怅特别惆怅的说:“案子有点棘手啊。”
时轲下车,见顾洵毛毛撞撞的闷头就走,马上从车里抽出件外套递了过来:“穿上!”
外套是近几天才放在车里的,方便外出时打瞌睡当做毯子或是枕头,时轲披了一路,到了顾洵手里时,衣服上还存留些许温度。
“谢谢时叔。”顾洵总是不吝惜自己的乖巧人设,因为时轲很吃这一套。
衣服对于顾洵来说太过肥大,完全就是小人穿大衣,尤其衣袖拖拖拉拉的长,像个唱戏的。
“每天吃那么多还这么瘦,真不知道营养都跑哪去了?”时轲操心的替她绾起袖子,看着胡一亮说:“接着说,怎么个棘手法?”
胡一亮将两人的举动瞧在眼里,只挑挑眉并未点破,趁着车门没关,迅速从他车里抽出了一张纸巾:“门窗反锁,现场很干净,没有打斗的痕迹,死者割腕后躺在浴缸内,死因是失血过多。”
“自杀?密室杀人?”
时轲从业几年,也曾遇到过几起密室杀人伪装成自杀的案件。
胡一亮将擦了鼻涕的塞进了时轲车里。
“从现场的痕迹看,技侦的同事认为是自杀;不过死者同事认为是后者,因为死者并没有自杀的倾向。”
“同事?”
“昂,”胡一亮:“公司团建,报案人是死者的同事们。”
“走,进去看看。”
顾洵化身时轲小尾巴,并悄无声息的将那张揉搓成球的纸赛竟了胡一亮的衣兜里。
时轲无视她的小动作,可嘴角却不自觉的扬起……
农家宴位于东海石观区,自从几年前农家宴开始兴盛,村子里只要有条件的,都会将自己家的老房子进行改造,其中有几家在当地特别知名。
就包括眼前的这家:喜客来海鲜农家宴。
喜客来的建筑是三层海景大别墅,一直以承接小公司、团体为主营业务。楼内客房较多,设施齐全,同时设有轰趴馆,是公司团建的好去处。
“死者名叫祝洪光,28岁。某公司的财务会计。算上死者,这次团建共有35人参加。”
名单是早就打印好的,时轲草草看了眼,按照职务和部门用excel表格排好,应该是用于出发前人员核对。
烟雾缭绕的大厅内坐满了人,放眼一看,近一半的人都是老烟鬼!呛得时轲眼睛差点睁不开,于是他反手捏住了顾洵的脖颈往前一推:“别在这傻站着,上楼帮忙去。”
动作、举动、语气,像极了一位严苛的老父亲。
只可惜傻闺女从迈入大厅的这一刻起,视线就被一位女士吸引,被时轲突如其来这般一推,差点推了一个趔趄。
时轲略微一怔,好在皮实的顾洵只是狼狈的前冲两步,便借力蹬蹬的上了楼梯。上到楼梯拐角时,还回头冲时轲吐了吐舌头。
“这就是时队长吧?您好,您好。”
迎面上来一位三十出头的男人打断了时轲的注意力,此人个头不高,不过生了一张笑面,他眼尾处的笑纹很深。
临近时轲时,匆忙递上了一颗烟。时轲摆摆手婉拒,若有必要,他几乎很少抽烟。
这一晚上又喝酒、又抽烟,还要想办法在打麻将时给领导放炮,男人的精神力难免有些涣散,默了两秒后,才悻悻收了烟。
“时队长您好,”男人微微弓腰伸出一只手,做起了自我介绍:“我是李长啸,在公司担任行政主任。领导交待了,有需要我们的地方只管吩咐,我们一定竭尽所能配合警察同志的工作,不能让小祝死的不明不白。”
时轲递上手与他一握:“李主任客气了,能得到你们的帮助,实在太感谢了。”
李长啸的手握的很实在,寒暄了一二句,随手招呼过来一位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