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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渡人不渡己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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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疯是个体力活，孔舒终于在几个小时候败下阵来。
顾洵就坐在她的面前，看着她疲态的神情，淡淡的开口：“何必呢。”
孔舒闲闲的倚靠在椅背上，因稍许困倦，眼睛半睁不闭，闻言，才终于抬了一下眼皮，盯看了顾洵一会儿，又恢复如初。
又是一时片刻的安静。
顾洵伸手翻动着面前的照片。
照片里的人，正是孔舒的儿子，他很瘦，脸上半分不见血色，眼睛四周凹陷，盯着镜头时，努力微笑，似乎想留给母亲一张精神奕奕的照片。
顾洵将照片慢慢推到了孔舒的面前。
“我的记忆力很好，”顾洵突然开口，语气依旧很淡：“是你的功劳。”
孔舒再次掀了掀眼皮，瞥见照片后，涣散的视线有了聚焦，并一发不可收拾的盯着照片，视线转也不转。
这些照片她都是随身带着，时不时就会拿出来看看。所以早以惊不起她的波澜。
顾洵见她发呆，自顾又说：“我离开家那年，大姐和二姐被父亲送去杂技场学技，二姐在训练时摔断了腿，家里拿不出钱来医治，我就是这样被卖掉的。在我记忆深处，我认为我的父母只是迫不得已。
所以，我被送去了孤儿院那年，努力学习、寻找线索，终于找到了我原生家庭的蛛丝马迹。很庆幸，你把我改造的十分优异。可当我满怀期望和担忧找到了那个家，我却并没有和他们相认。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孔舒并不敢兴趣，故而一语不发，甚至连基本的嗤声都未发出。
顾洵舒了口气，拍在桌上瞅着她：“因为我打听到我那个几个姐妹的下场，吓跑了。”
她的声音很轻，语气中还带着一丝洋洋自得的侥幸。
孔舒似是听出了点兴趣，眉眼微动，却依旧不说话。
“我大姐学了杂戏后跑场，因为长的还不错，每天在团里忍受各种臭男人的骚扰，名声败的特别臭；二姐的腿坡了，只能嫁给一个傻子；三姐只念了几年书，还没成年就嫁人了，因为对方给的彩礼多；四姐的下场和我一样，装进麻袋被卖了；六妹沾了弟弟的光可以读书，但每天却要和保姆一样伺候着整个家。你说，这样的家我还回什么回？孔教授广交朋友，想必是没见过他们这样的父母吧？”
孔舒嘴角勾了勾，讥讽的笑意在她的脸上一闪而过。
在此之前，她也对顾洵亲生父母的做派有所耳闻，他们这样的父母，也是算人间极品。
顾洵默了默：“不过像孔教授这样的母亲，也是罕见。明明自己想出名，”她咂摸咂摸嘴，嗤道：“却偏偏打着‘母爱’的旗号出来祸害人，真够不要脸的。”
孔舒额间的青筋跳了跳，努力压着反驳她的冲动，并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表示自己并未对她的话产生影响。
顾洵见状，笑的更加得意：“我曾听到一个迷信的说法，就是当父母的做了孽，都会反噬到自己女儿身上。我听到这个说法，第一时间就想到孔教授了，你造了那么多杀孽，你的儿子能得好？想来他咽气那天，十分痛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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