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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步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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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阳明亮的眸子突然间凝重起来。
“我从不曾质疑。”
他的声音很轻，但语气十分的笃定。
因为，他们只有这一次的机会。
“姐姐，”他不给顾洵再次追问的机会：“我真不明白，为什么在你心里，我们好像没有活下去的资格似得，我们难道不是人吗？”
顾洵眸子低垂：“瀚瀚，你应该清楚我们活下去的代价。”
司徒阳愣住，反问：“就因为实验过程有牺牲的代价，所以我们就应该认命？”
“你们认命？你们何曾认过命？将孔舒囚禁至今的是你们；成立了一座新的人间炼狱的是你们；一直在寻找长寿之法的还是你们！这些年，因为你们而死伤的人，到底有多少，你统计过吗？”
‘顾小姐还真是纯善啊。’
耳边突然传入一个男人的声音，漫不经心的语调中，戏谑难掩：“莫不是顾小姐忘了潘小莲的死？——害死一人，与害死一百人，说到底又有什么区别？这样惺惺作态，不觉得可笑吗？还是你们做警察的，都是这么伪善？”
显然，这个声音的主人，与顾洵拥有一样的能力，听力超群。
这般冒然的插入她与司徒阳的对话，此人的身份有待考量，于是顾洵眉梢微挑，抬眸看向司徒阳，用眼神在询问男人的身份。
“是北寒，”司徒阳解释道：“曾在宋晋安手下做事。”
他说的是名字，而非编号。
顾洵沉吟稍许，没有与他交流的意思，将汤碗递到司徒阳的面前：“我累了，你也早点休息吧。”
司徒阳怔怔的看了顾洵稍许：“姐姐生我气了吗？”
“没有，”顾洵淡漠道：“人性的弱点本就是贪婪自私，就像他说的，害死一人与百人，本质上，本就没什么两样。所以，我似乎也没什么资格去评论你们的对与错。”
“姐姐……”
“去睡吧。”
顾洵现在没有别的选择。
来到这里几日，除了被安排接受一次全身的检查，她的生活没有一点变化。
这里住满了‘超能’人，看似对顾洵并不在意，可她知道，她的一举一动都被无数双眼睛、耳朵，盯着看着。
那感觉自己就像是一只动物园的猴子，看似有自己的自由活动空间，实则早已被人圈禁。
而她自己的目标，竟无半点收获。
新的实验室在哪，主刀人是谁，他们准备怎么实验，她没有一点头绪。
顾洵也知道，如果她想离开，这里关不住她。
但她不能。
司徒邵晨的心意已决，顾洵如果不配合，他们自然而然会另寻途径，到时候，恐怕会造成更多的牺牲。
既如此，顾洵只得成为实验体，她想让一起的恶源，在她身上得以终结。
深夜。
悉率声从窗外响起。
顾洵倏地睁眼，偏头看着窗外倒挂着的男人眯了眯眼。
男人双手抱胸，如同摆钟锤一般，垂在窗外左右摇晃，庄园的庭院，无数盏幽亮的灯光，将他照应宛如一只巨型蝙蝠，鬼魅、异类！
见顾洵注意到他，男人嘴角微微勾起：“睡不着，有兴趣聊十块钱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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