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我们在终平待的好好的,为什么要退到南岸去?踏北的土地,我们难道就不要了吗?”
洪福困惑不已地询问着他的父亲洪辽,早已连行李都收拾好的洪辽对于这个问题显得十分不耐烦。
“你懂什么?这是为了国家大计!为了我大昭长远之利益。不要学那些顽固之辈的一般见识!”
“可…可……”
洪福涨红着脸,还想再争辩下去,只不过一直组织不好语言,何况他的论辩水平与洪辽相比肯定是差了一大截。洪辽只一瞪,便把洪福的话给憋了回去。
洪辽忍不住再仔细打量打量自己的这儿子,越打量越觉得不顺眼。虽然自己这儿子长得还算英武不凡,颇得自己年轻时几分神韵,可就是这脑子不装东西,脑筋也不够活络,连自己一半的本事都没有,否则自己还用得上这么操心?仔细想想,他的其它子嗣还有洪氏一门的众多子弟也大都不成器,相比之下,洪福反而都好上许多,至少这小子心里还念着国家,只是方向错了,还不至于满脑子肥油。显赫一时的洪氏一门就靠自己这么个国丈顶着,自己哪天倒下了,洪氏一门恐怕马上也就由盛转衰了,自己怎么能不担忧?对了,还有自己的皇后女儿,但也仅仅只能保证洪氏一门不会走入绝境。
思来想去,洪辽觉得还是自己的那个便宜侄儿洪思用能顶用,只是……
“到底只是个奴才命!”
洪辽在心底暗暗冷笑一声。
看向仍然毫不避讳地将不满挂在脸上的洪福,想到这毕竟是自己的亲生儿子,洪辽像一位慈父一样轻抚洪福的脑袋,轻声对洪福说道:
“福儿,为父知道你心心念念着我大昭,好志气,为父欣赏你的决心。但,保家卫国用的可不只是手中的剑,而是灵活的头脑,在踏北和宣国人消耗,只会浪费我大昭的元气,得不偿失,边军撤往南岸,才能将防卫的成本降低至最小,才是适合我大昭当下的举措,明不明白?‘圣人能辅时,不能违时。智者善谋,不如当时。’你不能只读兵法,只学武艺,这些治国的书,你也要花功夫看看,为父豢养在府中的那些文人,你都可以向他们请教。”
“孩儿明白了!”
洪福点了点头。
“好!那你便退下吧!用不了多久,我们便要移师踏南了。”
屏退洪福后,洪辽独自在屋子内进行着思考。把萧茂打发走已经有些时日了,虽然洪辽对萧茂的违抗行动多有警惕,但割地求和可是陛下的旨意,那萧茂再胆大包天,还敢违抗陛下圣旨与破坏昭宣关系?他有九个脑袋都不够砍的!仅仅是担忧了片刻,洪辽便觉得没什么了,放心吧!萧茂再有本领,难道宣国人还收拾不了他吗?想必现在萧茂已经签好了条约,正在返回的途中了,自己马上就能率军从这该死的踏北撤离。
正当洪辽露出志得意满的笑容时,下人突然赶来禀报道:
“大人,有圣旨来了!”
“圣旨?”洪辽闻言一惊,这个时候怎么会有圣旨来呢?“快迎上来!”
传递圣旨的使者来到洪辽身前,向洪辽宣读了圣旨,洪辽听完,脸上的笑意像大楼一样崩塌掉,他老脸一绿,完全不敢相信自己刚刚听到了什么。
皇帝居然下旨,不准昭宣和谈以终平四城为条件?无论谈判进展如何都不许从终平四城撤军?这不是在逗他吧?赴宣谈判的使者都去多久了?现在跑过来追加一条不准割让终平四城的条件,疯了吧?只怕萧茂连割地的协议都签署完成了,宣国人跑过来和洪辽讨要终平四城,结果洪辽却不给……洪辽难以想象他将会承受宣国人怎样的怒火。
一身冷汗的洪辽连忙对使者说道:
“可是!赴宣谈判的使者已经走了多时了,只怕连割地的协议都已然订立完毕,现在反悔,岂不是将我大昭的颜面给……”
“洪大人,这不关下官的事情,下官只负责传递圣意,您如果有异议,便给圣上呈递奏章,自己去给圣上说明吧!”
扔下几句冷冰冰的话,传达圣旨的这名使者便匆匆离去。
如这名使者所言,洪辽在使者走后的第一反应就是要去拟奏章,可刚拿起笔在奏章上落下第一道笔画,洪辽察觉出了不对劲。先前皇帝为了保密,采用宫中太监给自己传旨,而且还是口头诏书,这一次不仅有明诏,还是由专门的文官负责传颂,这岂不是说明和谈之事早已泄密?皇帝肯定是扛不住汹汹舆情,这才放弃了割地的打算,给自己派来了一道这么莫名其妙的诏书!
“畜生!”想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