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的洪辽重重一拳砸在桌案上,连牙齿都恨不得咬碎,“这些个畜生!害了大昭!害了本官!”
洪辽不用想都知道,一定是那些自诩忠君爱国的奸佞小人们破坏了自己近在咫尺便能成功的和谈大计,他们狼狈为奸,用他们那卑鄙无耻的威胁,逼迫皇帝否决了割地计划。这些混蛋!他们将守护国土的美誉留给他们,却将踏北这样一个大烂摊子抛给自己,他要是不愤怒才奇了怪了。光是思考不久后要如何给宣国人一个交代,就足以让他焦头烂额,再想到宣国人恼羞成怒后的疯狂报复……洪辽头皮都在不住发麻。
“混账啊!混账!我大昭有这么一帮虫豸在,振兴之日,如何能到来啊?苍天啊!奈何不佑我大昭啊!”
洪辽独自在他的房间中发出无助的悲鸣,像是在为国家之前景而忧心无措着。
唉!再哀叹又有何用?木已成舟,这个烂摊子也只有自己可以收拾了,那帮该死的大臣,还有暗弱平庸的皇帝……唉!洪辽还是忍不住叹息。自己为这个千疮百孔的国家,可当真是操碎了心啊!南撤之事只怕从此就遥遥无期了,现在自己就等待萧茂一行归来,再做下一步的安排罢!愿大昭国祚绵长啊!
……
吹着清凉舒爽的晚风,萧茂一行回到了终平。
洪辽提前做好迎接准备,在终平城门等候到了萧茂等人。询问萧茂和谈事宜已经是刻不容缓的事情,洪辽见到萧茂后的一句话便是:
“萧大人!此番变故突然,你和宣国人都谈了什么?签订的协议在哪里?”
看着洪辽这急不可耐的模样,萧茂的嘴角忽地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他神情悠闲,不紧不慢地一个字一个字吐着。
“本特使一路辛苦,想要先喝杯茶润润嗓,总督您府上的茶叶甚是奇珍,即便在京城也未必喝得到。不妨先让总督您叫下人把茶端上来,咱们慢慢谈。”
洪辽听着萧茂的话感到格外耳熟,这不是正是自己初见萧茂时和对方说的客套话吗?现在是说正事的时候,这萧茂是来开茶会的还是来议事的……好像自己当初也是这样的,咳咳!不重要了!正事要紧,洪辽连惭愧都顾不上,匆忙地询问道:
“萧大人!现在是说正事的时候!情况紧急!宣国人知道我们反悔,只怕即刻就要来兴师问罪,终平四城立时就危险了!”
萧茂仍然以一副悠闲的姿态注视着洪辽,嘴角的那抹笑意显得更加浓重。这饭桶总督还真是滑稽,自己并不精通兵法,尚且知道宣国人在不久前才经历一次大败退的情况下不可能火速组织第二波攻势,而这洪辽慌乱之下连这一点都忘记了,真是丢大昭的脸面!
萧茂故作心不在焉地说道:
“总督您何必着急?正所谓:运筹帷幄,决胜千里,总督雄才,怎会惧怕那宣虏?您不是曾和家父共事过吗?家父在即将迎战数万凝兵之际尚可谈笑自若,您若是感兴趣,萧某倒是可以给您讲讲家父的些许往事,就等总督您的茶水到了,你我慢慢说罢!正好本特使也乏了,要先休息一二。”
“萧茂!”洪辽铜铃般的双目似是在喷着火,他忍受不了萧茂的胡扯,又急又怒地吼叫道:“此事事关重大!将决定我踏北镇守之方略,以及对宣之战事,你再敢像这般拖拖拉拉,本总督即刻以延误军情之罪,将你……”
“将萧某槛送京师,对吗?”
面对张牙舞爪的洪辽,萧茂全然无惧。他可是直面过宣人剑锋的男人,还会顾忌洪辽的驴蒙虎皮?他非但没被吓住,而是带着他那从容的笑容迎上前去,微微眯起的双眼里蕴含淡淡的轻蔑。
这次洪辽威吓错人,结果反而是他自己在萧茂如此强大的气场下内心发虚,面露惊惶。见洪辽露怯,萧茂干脆放声连笑数声,笑完后,他悠悠地走到洪辽身旁,伴随着他那滔滔江水般的鄙夷,萧茂语气冰冷地说道:
“萧某没有和宣国人签任何协议,陛下的诏书在这之前就送到了萧某手中。您不用担心宣国人会马上来找您兴师问罪了,这下,总督您可算放心了吧?如果放心了,那您就回去做个好梦吧!”
萧茂话音一落,还不等洪辽回过神来,他当即就从洪辽身边潇洒地走了过去,任由洪辽像一座雕塑般杵在原地,脸上雕刻着震惊与难以置信。而萧茂一次都没有回头,他脚下生风,大步迈进终平城内。一迈入终平,萧茂便感到连四周空气都是香甜的,这一切都是他豁出性命才保住的……
进入终平城后,萧茂嘱咐随行人员赶往驿馆休息,明日再继续赶路,他自己并不急着回去。除开必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