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京城最负盛名的风月场所,莳花阁有一个正门,这是众所周知且母庸质疑的。正门之外,还有一道暗门,用以接待特殊的人士,譬如一些在朝堂上身居要职之人。
大昭朝有明文规定,凡是朝廷官吏,一律禁止出入这种风月之地。但到了王朝趋近没落的近几十年,这项规定已经形同废纸,只不过官员们在明面上还是需要掩饰一二,这才使得莳花阁多了这么一道暗门。
朝会散去后,蒋羽便是通过这道暗门进入的莳花阁。但与其它官员不同的是,蒋羽一进入,便沿着密道直达莳花阁花魁的房间。
蒋羽悠然地侧躺在床榻之上,轻闭双眼,似是在认真听着面前佳人为自己演奏悦耳的乐曲。姬棠正在拨弄着琵琶,妙手之间,乐符被轻松地驾驭。
一曲琵琶演奏完毕,姬棠向蒋羽缓缓行了一个礼,她淡冷的目光里瞧不出什么情感,语气也十分平静地对蒋羽说道:
“大人,您还有什么想听的吗?”
蒋羽睁开眼睛,并朝姬棠招了招手。
“演奏的倒是一如既往,只是……失之太沉。过来吧!”
姬棠放下琵琶,随着她站起身来走向蒋羽,她那曼妙的身姿也得以展露无遗。
姬棠走到蒋羽身前,蒋羽也从床榻上坐了起来,伸出手轻抚姬棠那宛若天仙的面庞。姬棠的脸上依旧平静,既不谄媚,又无厌恶,只是如同一尊雕像被任由蒋羽触摸着。
慢慢的,蒋羽的行动也愈发侵略,先是以指尖触碰着对方的面颊,到后来甚至整张手掌也贴在了姬棠的脸上,可很快,蒋羽便皱起眉头收回了手。
蒋羽打量着姬棠,露出一抹难以琢磨的笑意,叹息一声后说道:
“棠,你说……这世上的东西,就没有永远不令人感到厌烦的吗?”
姬棠笑了笑,脸上像是覆盖了一层寒霜。
“厌烦了,换件新的不就好了?”
“哈哈哈……”
蒋羽发出沉闷的笑声。再次注视向姬棠的双眼也微微眯起。
“棠,在我手里,你是其它人一掷千金尚且求之不得的无双国色,但没了我,你和其它的下贱娼妓没什么两样。”
“棠之色不能恒久不变,大人之爱亦不能恒久不变,棠之生,在大人之一念,棠之死,亦在大人之一念,远不过数年,近不过眼前,棠亦何求?棠亦何惜?迟便迟些,速便速些,结果,不都一样吗?大人……未免高看了棠。”
姬棠笑得分外美艳,像一朵秋前的花朵。
蒋羽冷冷地注视着姬棠片刻,随后却又爆发出了响亮的笑声。
“呵呵呵,哈哈哈哈……你看得倒开!该说你有趣呢?还是说乏味呢?”
“只要大人您能高兴。”
姬棠淡淡说道。
蒋羽笑了笑,盯着姬棠,道:
“你知道这莳花阁名字之由来吗?”
“莳花,繁盛易逝之花。”
“不错!正是此意。纵然易逝,但也繁盛过,这便不是那些蒲草所能相提并论。你……又为何不珍惜?”
蒋羽玩味地看着姬棠,姬棠平静一笑,答道:
“棠,命贱。”
蒋羽看向美丽得足以令无数红颜黯然失色的姬棠,竟一时默然。
随即,姬棠又向蒋羽开口道:
“您问棠,世上的东西,有没有永远不令人感到厌烦的,棠知道一样。”
“哦?”蒋羽眼里亮着光,“是什么呢?”
“权力。”
姬棠淡淡地注视着蒋羽。
而蒋羽听了这一回答后,竟十分满意地大笑起来,一边笑出了泪花,一边指着姬棠说道:
“你啊你!哈哈哈哈……正因如此,我才一直都最是喜欢你,那些蠢女人,哪能如你一般深得我心呢?哈哈哈哈哈……不错!唯有权力,是永远不会令人厌倦的。”
蒋羽伸出手拉住了姬棠的手臂,将她拉向床榻之上,姬棠丝毫不反抗,顺着蒋羽,与对方上了床榻。
蒋羽知道,姬棠说得很对,这世上的东西,唯有权力永远不会令他厌倦,而这权力到底为何如此令他着迷呢?好比这一次,他同样只需要轻轻挥弄挥弄手中的权力,无数人眼中高不可攀的天仙便要乖乖与他缠绵。
在整个过程中,只有蒋羽拉住姬棠并让对方自觉地褪去衣物躺在床上时,他才是最为兴奋的,这份兴奋,甚至远远超越了紧随而来的床笫之欢,令他久久难以自拔。这就是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