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这……这该如何是好啊?”
蔡伯道的落败,令一众士子陷入惊慌之中,他们谁都没想到他们会连续败给这小小的凝国女子三次,先是在作诗上被这女子的文采所压,无人敢与其较量文才。其次是在书法上,由年轻士子钱子礼与之一较高下,但在对方的笔墨之下黯然失色。最后是比拼琴技,由以琴技着称的蔡伯道挑战,一番比试,蔡伯道本人甚至从此破琴绝弦,向对方认输。一连的挫败令士人们不能不意识到,他们身为大昭的年轻士子,居然真的败在凝国人身上了,而且对方只有一个人,甚至还是一介女流。
羞愧、愤怒,如开水般浇在这些士子头顶之上,叫他们无不面红耳赤。
这时,杜清慧迈着轻快的脚步,从名士居门口走了出来,众人也得以一窥这个以一己之力压过他们一群人的凝国女子之全貌。
杜清慧平静地笑了笑,向众人彬彬有礼地拱手道:
“让诸君见笑了。”
全场鸦雀无声,没有人可以应对气势凌人的杜清慧。见无人回应,杜清慧发出清脆的笑声,可这笑声入一众士子耳中却刺耳极了。
杜清慧一边笑着,一边对众人说道:
“不知各位还记得吗?先前各位来我府上挑战时,还嘲笑过清慧是一介女流,让清慧不要掺和此事,不知现在,诸君作何感想?”
“你!”
一个昭人士子气急败坏,急火攻心之下再也顾不上其它,挥舞着拳头就朝叶绫冲了上去,一边还大喊道:
“凝狗休要嚣张!凝狗滚出我大昭!”
甘兴轻而易举地将这名士子拦了下来,他用手捏住士子打来的拳头,用力一捏,把士子疼得哇哇大叫。甘兴用力一甩,便把这士子甩到了地上。
甘兴怒目横眉,扫视一众士人大吼道:
“对女子出手,尔等也好意思自称为男人吗?”
士子们群情激奋,他们想要把其余一切统统抛开,先把眼前这两个凝国人痛打一顿再说,甘兴将杜清慧护在身后,以免昭人士子做出任何过激举动。
就将局势即将失控之际,一声断喝拦住了士人。
“我中书令高鹤是也!我看谁敢造次!”
高鹤挺身而出,正气凛然地面向一众昭人士子们,他的脸上流露着痛惜,叹道:
“自己学艺不精,便都怪罪于别人,甚至还因这是在自己的地盘上便做出如此放肆之事,我大昭怎么有你们这样一群士人?”
高鹤的出现,使得再无人敢造次,连私下议论的声响都不再能听到。
接着,高鹤转过身,向杜清慧与甘兴二人拱手道:
“两位,失礼了!昭、凝虽互为敌手,但凝人若来我大昭之领土,只要无作乱之心,则我大昭断无加害之理,望两位放心。这位姑娘文采斐然,才高八斗,高鹤衷心佩服!”
杜清慧也朝高鹤一拱手,笑道:
“不愧是堂堂中书令,果然气度非凡!清慧在此谢过您的出手相助。”
“哪里哪里!高鹤任朝廷之职,自然要竭力维护朝廷之颜面。”
“那清慧也不久留,就此告辞了!”
“好!两位慢走!”
在众人怨愤的目光下,杜清慧与甘兴快步离去,由于高鹤的出现,没有士子敢轻举妄动。唉!让一个女子所辱,于他们而言,真可谓是奇耻大辱呀!他们谁能咽得下这口气呢?可咽不下又能如何呢?谁叫他们学艺不精?
注视着杜清慧的背影,高鹤沉沉叹了一口气。
“凝国多才俊,真名不虚传!使我大昭亦能如此,则……唉!”
高鹤伸出手抚摸着有些灰白的胡须,愈发浑浊的目光朝着渺渺远方飘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