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察觉到了自己夫人的那一点轻微恼意,慕云霄赶忙凑上前来,讨好一般地替她倾倒了一杯温热的清茶,又好声好气地哄道:“莫恼,若是夫人实在舍不得放弃这门生意,装傻便是了,左右他也不可能得知你那方小空间的存在。”
小空间的存在实在是有些违反常理,若不是亲眼所见,慕云霄也不可能会知道。
慕云霄白日里在矿场干苦力活,想来也是极为辛苦的,阮禾不至于连这点儿事情都要麻烦他出谋划策,不过是随口倾诉一下自己的烦恼罢了。
听得慕云霄的话,阮禾也只能默默地点了点头,含糊地应和道:“我也是这么想的,暂时也只能这么做……后边的事情,我自己在想想吧。”
这样一件不大不小的事情,也不是自己趴在桌上发一会儿呆就能够解决的,阮禾干脆不再思索这件事,站起身来,疲惫地打了个哈欠。
天色不早了,她今日跑了一趟县城,来来回回、车马劳顿,这么一放松下来,少许的疲惫也顺势席卷了全身,不多一会儿,阮禾已经困得有点儿睁不开眼了。
“小禾……”阮禾困乏间,还能听得耳旁传来慕云霄低哑而认真的嗓音,她听得出来这人是有重要的事情要说,只得强忍着困意,强行半睁开了眼,迷迷糊糊地望了过去。
慕云霄俊朗面容上是一派温柔的神情,定定地注视着她,暗沉的墨眸里仿佛酝酿着万千复杂的情绪,片刻之后,才缓缓地说道:“谢谢你。”
“嗯?怎么突然说这话?”
阮禾困得迷迷糊糊间,听得这一句莫名其妙的感谢,也是一个激灵地清醒了些许,疑惑地反问了一声。
对上她困得朦胧的一双眼,慕云霄哑然失笑,片刻之后,才将心里头沉甸甸的情绪压了下去,缓缓道:“谢谢你给祖母找了个活,让她惬意了不少。”
阮禾听得这不轻不重的一句话,也是温和地笑了笑,随口应和道:“这本来就是祖母乐意做的,我也只是帮忙准备了点材料罢了……好困哪……”
她话音的尾端往下压了压,仿佛一片羽毛般轻飘飘地落在了地上,几乎消散在了空中。
慕云霄望过去时,这才发现阮禾已经合上了眼,尤为困乏地睡了过去,竟是安安静静地没有发出一点儿动静。
他微微一怔,唇边勾勒出了些微无奈的笑来,也没想到阮禾能这般快速地入睡。
慕云霄走上前去,将昏昏入睡的夫人抱上了床榻,安静而柔和地轻声道了一声:“谢谢你。”
谢谢她愿意留下来,将死气沉沉的慕家变成了如今生机勃勃的模样……
这一声郑重而低哑的“谢谢”也随之飘散在空中,并没有落入阮禾的耳中,她在睡梦之中也只是抿了抿唇,睡颜恬静。
慕云霄定定地站在床榻边上,注视着她的安静睡颜,也不知道看了多久,才默默地挪开了目光,从袖中取出了一封隐秘的信件来,仔细地来回反复看过了几遍。
看着那一封密信,他的神色陡然间冷沉了下来,紧紧地攥紧了手中的信,片刻之后才松开了手来,将那一封信放在了火烛上,任由跳动的火焰在顷刻间将那一封信吞没了干净。
片刻之后,伴随着淡淡的焚烧纸屑的气味散去,桌上只留下了一点儿灰,被慕云霄收拾了干净,没有留下任何的痕迹。
class="contentadv">
……
几日下来,慕家的日子依旧过得和睦又顺遂,慕家大院一直都热闹得很,除却来读书识字的小孩子外,偶尔还会有村里的病人伤患找上门来,请求阮神医帮忙医治。
一时之间,慕家在流放村里的地位是水涨船高,又是开了村里头独一无二的杂货店,慕家里又出了村里头免费的教书先生,以及能耐极大的阮神医,几乎在村民们口口相传间,他们对于慕家都是赞不绝口,也进一步让杂货店的生意越发红火了起来。
自从当起了村里头独一位的大夫之后,阮禾发现自己的草药储备几乎所剩无几,她也不能干用灵泉水给病人伤患使用。
一方面,单单用灵泉水治病的效果定然是不如结合草药的效果,另一方面,她好端端的大夫,一直用平平无奇的泉水治病,村民们总归会看出端倪来的。
当阮禾发现自己剩下的草药所剩无几,甚至于手里头的药膏都没剩下多少时,心里头已经有了自己的思量来。
山林里草药种类繁多,又不费任何的银钱,是最好采集草药的地方,阮禾打算进山林里一趟,补充一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