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太姨娘俨然是不懂律法,一听说下毒要治罪,她惊慌失措地尖叫出声来,忙不迭地开口替自己辩解了起来:“我下的不是毒药!”
这一诈,果然就诈出了她的话来,阮禾冰冷地盯着她,顺势追问道:“不是毒药?那兔子怎么会死?你下了什么?”
“泻药!是泻药!泻药毒不死人的!”
泻药的确毒不死人,但是毒死几只刚刚出生的小兔崽轻而易举,不费吹灰之力。
“啊……”翠太姨娘发出了一声痛苦的叫唤声来,惊恐不已地注视着眼前神色从容平静的慕太夫人,没想到她会毫不犹豫地动刀。
慕太夫人并不是个心慈手软之人,早在翠太姨娘被几句话诈得变相承认是她弄死兔子后,心里头的怒火已经蔓延而上,毫不犹豫地往下划了一道,重重地在翠太姨娘的手臂上划出了一道明晃晃的血口来。
她自认自己对于二房已经容忍有加,翠儿一而再再而三地挑衅他们,慕太夫人并未当做一回事,她今日想要坑蒙拐骗、强行带走小兔崽,她也只是将人赶走罢了。
当恼怒积攒到一定程度时,即便是平素是温和的人,也不会平白容忍下来。
翠太姨娘的手臂上直接被划开了一道血口子来,顷刻间随着剧痛一同袭来的是,淅淅沥沥往地面上滴落的血珠。
由于这突如其来的疼痛,翠太姨娘的脸色霎时间惨白了下来,惊恐又慌张地注视着神色冰冷的慕太夫人,似乎还试图辩驳两句,道:“太夫人……你……”
翠太姨娘瞧见那一柄泛着寒光、渗着鲜血的短匕首时,涌到嘴边不干不净的咒骂也霎时间歇了下来。
她不敢招惹慕太夫人,没想到这人和阮禾是一个性子的,一言不合还真的敢拔刀动手。
“这不是替我自己划的,是替三个伤心的孩子!尤其是曾经喊你祖母的那兄妹俩,可怜的孩子啊……”
兄妹两人孤苦无依时,翠太姨娘没有一点儿动静,甚至连过来看上两眼都不乐意,如今他们家刚多了一窝小兔子,她的消息又灵通了起来,殷勤地过来,试图弄走两只兔崽子,何其不要脸。
这几日下来,三个孩子对于那一窝兔子几乎是放在心窝窝里照料,仔仔细细地替兔子准备好嫩草,帮它们清理兔窝里的粪便,勤快得很,日日盼着自己养的小兔子能够长大,也没想到翠太姨娘会突然来这么一手,伤透了三个孩子的心。
翠太姨娘忍着剧痛连连往后倒退了几步,生怕她一个着急,拿着那匕首上来抹了自己的脖子,惊慌失措地连连道歉,嘴里头颠三倒四地说着道歉的言语,翻来覆去地说着,却是听不出一点儿真诚来。
翠太姨娘试图逃跑时,阮禾毫不客气地给她的脖颈处捏了一下,准确地掐在了她的一处穴位上,让翠太姨娘顿时浑身无力地瘫软坐在了地面上,一屁股跌倒在了地上,显得尤为狼狈不已。
慕太夫人彻底压不住心里头的怒火,将手中的匕首往旁一丢,直接走上前来,对着翠太姨娘一顿拳打脚踢,丝毫没有平日里慈和祖母的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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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祖母这般暴力的举动,阮禾愕然地微微一愣,轻咳了一声,赶忙将里屋的门紧紧地关了起来,生怕让三个孩子瞧见了这一幕,吓坏了。
一窝兔子而已,她倒是没有太大的怒意,不过是心疼几个哭嚎不止的孩子罢了,对于慕太夫人而言,她为主母,怕是忍让了性子嚣张而嘚瑟的翠太姨娘很多年,也是时候好好地发泄一下。
阮禾稍稍一思索,贴心地从侧屋取来了一块破布,直接塞到了翠太姨娘的嘴里,省得她叫唤得太多声,惊扰了周围的邻居。
做完这一切,阮禾又想起了什么来,转身又回了自己的屋去,将偌大一个院子留在祖母去发泄怒气。
按照越城律法,打死人自然是要定罪的,不过有阮禾在,有灵泉水在,更何况慕太夫人只用拳脚,也不可能将那翠太姨娘活生生打死,不过是狠揍一顿,发泄一下罢了。
她们之间的新仇旧账,总归得好好地算一算了。
“吱吱!”
盼达隐约也明白了什么,发出了尖锐又凶悍的叫唤声来,跟着自家主人冲上前去,直接扑在了翠太姨娘的手臂上,猛地一低头,狠狠地啃上了好几口来,咬出了好几个细细的伤口来。
盼达虽然只是一只小鼠,它的牙口却是好得很,这么几下狠狠地咬下来,翠太姨娘惊恐地瞪大了眼,试图挥动手臂,却是提不起一点儿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