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禾对于血腥味倒不算忌讳,不过正常人闻见那么浓重的血腥味,还是会觉得呛鼻子,她诧异地一挑眉,目光落在了慕云霄衣衫边上的那一块血污上,无奈地笑了笑,反问道:“你怎么弄成这个样子?”
平日里,也由慕云霄负责处理山林里打来的野味,但没有一次像今日这般弄出了一大片血渍来,倒像是故意弄上去似的。
“今日的刀太钝了,我没控制好力道……”慕云霄也下意识地垂眼注视着自己衣衫上的那一块血污,颇为无奈地解释了一句,指尖轻划过血污,瞧见阮禾嫌弃的模样时,眉宇间也扬起了淡淡的笑意来。
他平日里使的都是锋利的匕首,这一趟难得用家里的菜刀才处理鸡,没想到那刀刃实在钝得很,他稍稍一用力,那鸡脖子里的污血飞溅了出来,登时溅了自己满身腥臭,一时之间没有来得及躲闪。
锅里冒出了咕哝咕哝的声响,阮禾也没有太过在意慕云霄被溅到鸡血的事,随意地挥了挥手,招呼道:“行行行,你先去洗一洗,换一身干净的衣衫,去招待一下老太爷,这厨房里也用不上你帮忙了。”
阮禾挥斥方遒、四下指挥的模样,倒还真有当家之主的意味来,让慕云霄心上一软,默默地点了点头,尤为顺从地转身走了出去。
全家人一通忙活之下,大概从一大清早忙活了两个时辰,总算是将这一趟家庭宴席的菜肴一一准备齐全,端上了饭桌上。
泛着浓香酱味的蒸鱼是用的是水池里最肥的一条大鱼,硬生生用一个大盘子盛了起来,搁置在了饭桌的最中间,方便全家人一同都能夹起来尝尝鲜味,边上不仅有新鲜的生菜炒猪肉,酱香鸡肉片等等一干用鸡鸭肉、猪肉和鱼肉做出来的菜色。
在流放村待的时间一长,不仅是阮禾的厨艺见长,尤其是不太擅长做菜的宗姨娘和张氏母女也能做得有模有样,他们全家人一同努力下,加上他们做菜的食材全都是自家产出来的、新鲜得很,自然而然的,做出来的每一道菜肴都是色香味俱全,尤为馋人。
慕正潮闻到了院子里飘进来的香味,顿时心都快飘了起来,赶忙催促着陪同老太爷一同直接往厨房里走去。
作为在场年纪最大的一位长辈,又是客人,老太爷自然是第一位在饭桌边上落座的人,他的目光在桌上各道菜肴上流连了片刻,忍不住赞叹出声来,“哎呦,老爷子我可享福了,今日能吃上这么好的一顿菜!瞧瞧这鱼多鲜多香,这菜又清爽得很,看着都高兴……”
老太爷是个实诚人,一点儿也不吝啬自己的赞扬,一开口边是尤为夸张地赞叹出声来,直让桌旁的慕家一家子人都开心地露出了笑容来。
毕竟这是他们一家人忙活了一个清早做出来的菜肴,如此获得了老太爷的一连赞赏,当然听着也心上愉悦不已。
慕太夫人捂嘴笑了笑,将一旁已经洗净的竹筷拿了起来,慈和地笑着,招呼着大家赶紧趁热吃,一面与那老太爷寒暄道:“莫要闹了笑话,我们这些都是家常菜罢了,比不得城主府的大厨做出来的宴席,老太爷吃个新鲜热乎,吃得开心就好。”
“我可没说笑,老爷子我从来不说虚话的,城主府的饭菜确实丰盛,但是每一日基本都是那些个菜色,吃来吃去,少了烟火气,又没有你们家这么热闹和睦,吃起来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听得老太爷的话,慕云潮乐乐呵呵地一手拿起筷子,嘴里头还不忘调侃了一句道:“那老太爷您可要多吃点,这里头每一道菜都要好好尝一尝,不然可要愧对您的话喽。”
一家子人和和乐乐地吃了一顿饭,那老太爷非常赏脸地尝过了每一道菜,还会给出中肯的点评,从他的嘴里吐出来的也基本都是夸赞的话,让全家人听着乐呵一笑,也便过去了。
……
县城里的那一家店铺地处热闹的地段,来来往往的客人非常多,附近的商铺也实在不少,很多商户瞧见慕家这一家新来的店铺的生意红火起来,不免也生出了眼红使坏的心思来,只是有人暗中透露了慕家商铺后边的靠山后,不少红眼的商户顿时老实了下来,见了那慕家商铺的人还得客客气气,和善地处好关系,生怕得罪了城主大人,而导致在越城都待不下去了。
有不知情的商户开了一家小店在街道的角落里头,位置稍显偏僻,货物质量也实在一般,吸引不了多少客人,平日里店内冷清得很,也对这一家来路不明的杂货店生出了嫉妒心来。
好巧不巧的是,慕家杂货店里头买的东西,与他这一家店买的东西相差无几,大抵都是些鸡鸭蛋或者是一些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