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股难闻的臭味循着敞开的门飘进来时,所有人都不免皱起了眉头来,与此同时,一道摇摇晃晃、步伐踉跄的身影也随着这一股臭味,气势汹汹地大迈步走了进来。
“谁!昨晚谁把老子丢进猪圈里去的!”
慕正柏原本还算人模狗样的一张脸上此时还压着满满当当的红印子,身上沾着杂草和看不分明的脏污,脸色扭曲而难看,目光中满是怒火地大喝出声来。
伴随着他走进屋里的举动,从慕正柏身上冒出来的那一股子浓郁的臭味更是扑鼻,几乎在顷刻间布满了整个屋。
从他暴躁而满含怒火的一句话里,登时让大家都明白过来,他身上的那一股子臭味到底是从何而来。
昨晚慕正柏发了酒疯撒泼,被慕云霄打晕过去,整个家里也无人在意他昨晚一晚上到底是睡在了哪里去。
现在看来,他在猪圈里睡了一整夜,也难怪身上散发着这么臭的气味,浑身上下脏污得很,几乎让人看不过眼来。
自从慕正柏进屋起,慕太夫人慈和面容上的笑容也褪了下去,尤其是闻到他身上那一股熏人的恶臭,眉头更是拧了起来,完全不在意他的话,只含着怒意呵斥道:“慕正柏,你先去洗干净再进屋!臭不可闻,丢人现眼!”
在慕太夫人看来,慕正柏这人惯会丢人现眼发酒疯,昨夜醉酒之后睡得迷迷糊糊,自个儿爬进了猪圈里睡觉都是有可能的事情。
面对板着面孔、神色含怒的慕太夫人,慕正柏的气势顿时弱了下来,被这么一通呵斥,他倒是完全没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只恼羞成怒又气急败坏地反驳道:“娘,昨晚有人把我丢进猪圈里去了,我就是来讨个说法而已!”
不想让好端端的高兴日子被慕正柏这人沾染上了晦气,慕太夫人勉强压下了恼意,用帕子捂住了口鼻,勉强掩盖住那一股难闻的味儿,眼瞧着慕正柏还杵在原地振振有词,她越发生气地呵斥道:“出去,你瞧瞧你什么样子,先去洗漱干净,将臭味去一去,否则别进屋了!”
在慕太夫人的再三呵斥下,慕正柏满心只觉得自己委屈得很,家里头也没人将他的话当做一回事,气得他几乎快将一口牙都咬碎了,却是一腔怒火无从发泄,恶狠狠的目光在屋内转悠了一圈,随即也只能一转身,急匆匆地往外头走去。
慕正柏离开之后,周围弥漫的臭味才勉强散了些许,宗姨娘默不作声地将大门结结实实地关紧了起来,以免外头的冷风灌进来。
即便是如此,那一股极其难闻的臭味仍旧有所残余,让人闻之作呕,让慕太夫人微皱的眉头难以放松下来,招呼着慕云霄道:“霄儿,把两边的窗户打开,散散臭味。”
慕云霄低声应和了一声,站起身来,往一旁的窗户边上走去,按照祖母的吩咐,一一将房内的两面窗户都打开了来。
窗户一开,外头的刺骨冷风呼呼地刮了进来,好歹是散去了些许臭不可闻的味道。
在刚刚慕正柏气势汹汹地进来找人算账的功夫里,张氏到底是心虚又怀揣着些许担忧地看过了小女儿慕青虹一眼,得到了慕青虹安抚似地轻拍了拍她的手。
张氏母女两人只将昨晚的事情告知了阮禾,这会儿慕正柏这般凶横地闯进来,她们两人面面相觑之下,似乎都怀着依仗一般地朝着阮禾望了过去。
“没事……”阮禾微微地动了动唇,唇边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只用口型安抚了张氏母女。
且不说,慕正柏昨晚喝醉了酒,脑子根本不清醒,完全记不得后边的事情,再说了,就算他敢当场算账发疯,她和祖母都能让这家伙老实下来。
直到慕正柏糊里糊涂地被慕太夫人怒斥着赶了出去,这一场闹剧才落了下来,张氏也下意识地松了一口气下来。
那慕正柏自从被慕太夫人赶走之后,也没有再进主屋来丢人现眼,也不知道跑哪里去,总归是让慕太夫人省了生气的心思,能够和家里人高高兴兴地度过一个放松的新年。
……
放松又悠闲的日子一晃眼便过去了,慕家一家子人已经提前打定了主意,在年后第三天便将县城里的宅子过了户,全家人一同搬过去住。
一大清早,慕云霄兄弟二人先行到县城里办理过户的手续,无非就是在衙门处将名字一签,将地契拿到手便可以,也不算太过复杂。
他们一家子人早在提前便商议好了,那过户的房子记在慕云霄和阮禾夫妇二人的名下,其他的事情一概慢慢商议。
当慕太夫人一提出要将房子记在慕云霄和女足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