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慕青虹的提醒下,阮禾这才也听到了外头的叫唤声。
她柳眉微微一挑,不明所以地望向了外头,还当真在外头隐约瞧见了慕正柏的身影。
她也不乐意搭理慕正柏,只是他这么扯着大嗓门在外头吆喝,实在是丢人现眼不说,也会影响到自己做生意。
“小禾!你可算来了!快快快帮爹。”
慕正柏一瞧见阮禾仿佛见着了救星一般,登时流露出惊喜的神色来。
他还仰着下巴瞅那老鸨。
心道,就说老子是慕家的人。
老鸨也有些意外,慕家可是城主府的红人,咋叫个姑娘还不给钱。
呸!越有钱的越抠。
老鸨端正了神色,态度还算得上客气地示意道:“阮店主,这人在我们楼里欠下了债,说是你能替他还,你们打算怎么还?”
阮禾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毛病。
慕正柏从牢里出来一个时辰都不到,竟然去逛青楼???
她一双杏眸里透露出的就是无语。
对于慕正柏欠下的债,没有任何打算帮忙的意图,干脆利落地回应道:“冤有头,债有主,他欠下的债,他自己还,与我无关……也与我们慕家无关。请回吧,我还要敞开门做生意。”
阮禾这么清楚明了的一句话,已然是将慕家和慕正柏的关系撇了个干干净净,也毫不客气地拂了眼前这几人的脸面。
后头两个打手似乎也没想到这小女子会这般直白地说话,两人都是齐齐一愣神,安安静静地垂下头来,等待着一旁老鸨的命令。
老鸨只在微微错愕过后,了然了。
哪个大门户家里没有一两个臭虫呢!
她识趣道:“阮店主,既然如此,我听明白了,那就不打扰你做生意了,我们走。”
寻春楼本就不是太合规矩的地方,老鸨能将这一座楼经营得有声有色,自然是个懂人情世故的主儿。
慕家背靠着城主府几乎是偌大一个越城人尽皆知的事情,她从阮禾这里拿不到银两,也不会无端端地和她交恶,毕竟将慕家得罪了,无异于得罪了城主大人。
而得罪了城主大人,她的生意根本没办法在越城继续做下去了。
两个打手面面相觑地盯着那瑟瑟发抖的慕正柏,也没明白老板的意思,两人迟疑地看向了慕正柏站着的位置,反问了一声:“那这人……”
那老鸨冷笑了一声,听得慕正柏心里头一激灵,登时吓了一跳,硬生生一句话也不敢发出来。
好大的胆子,什么人都敢来她寻春楼吃白食了?
忍不下这一口气,这老鸨猛地抬起手来,重重的一巴掌狠狠地抽在了慕正柏的脸上,左右开弓地打了好几巴掌,霹雳吧啦的巨大动静预示着她这两巴掌打得有多么尽兴。
这老鸨留着长指甲,这么重重的两巴掌下去,锋利的指尖划拉过慕正柏的侧脸,留下了一道狰狞而长的划痕。
一滴滴鲜血从划痕里淅淅沥沥地滴落了下来。
吓得慕正柏本就慌张不已的面孔越发惨白,吓得一动也一动,连鲜血滴落到自己脖颈处都不敢抬手去擦拭。
听得这巨大的动静,周围来来往往的路人们都被吓了一跳,齐齐将惊愕不已的目光投了过来。
老鸨本身就是个凶悍泼辣之人,这么重的几巴掌下去,面不改色地从腰间取出了软帕子,漫不经心地擦拭着自己的手指。
注意到周围人的围观后,她冷哼了一声,毫不客气地呵斥了一声:“看什么看,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没钱还还敢欠债,老娘这两巴掌还打得轻了!”
两个打手早已经习惯了老板的凶悍,安静地站在一旁。
打过两巴掌解了气后,老鸨甩了甩手中的帕子,随手往街边上一丢,招呼了一声:“这人敢吃白食,拉到偏僻处打一顿,搜一下他身上有没有什么稍微值钱点的东西,教训一顿。”
“是!”
……
正好是晚间时候,阮禾的商铺只在白日里开,一到日落便关了门,不做夜间生意,直接走上两步,稍稍拐个弯,绕一条巷子,便能够直接回宅子里去,比起以前在流放村居住是要方便得多。
回到宅子里时,慕太夫人正和宗姨娘张罗着晚饭。
“小禾回来了,今儿炖鸡肉吃!”
“哎,闻着香的很。”
他们家如今基本能够实现吃食的自给自足,家里的新鲜蔬菜瓜果和鸡鸭鹅蛋都是一箩筐一箩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