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色后巷。
一声声惨叫传进车中,虞谶痞痞地看向车窗外,目光在鼻青脸肿的大男孩脸上转了一圈。
“不自量力,骚扰嫂子,该打。”
车里的音响放着咿咿呀呀的戏曲,婉转悠扬。
“苏三~离了洪洞县~将身来到~大街前~未曾开言我心内惨~过往的君子听我言……”
盛非池摩挲着腕间的吊坠,幽幽闭眸,好似在养神。
“以为这样,今晚的事就能过去了?”
虞谶笑了笑,满不在乎。
“过不过去不重要,重要的是,池爷现在满意否?”
“还行。”
还行……虞谶狠狠地吸了一口指间的香烟,两腮微微内凹,使得本就立体的五官更加立体。
狭长的眸中微挑而起,半分恹恹半分忧。
世人都道,春风再美也比不上盛家三少的笑。
可谁又知道,那笑的曼妙之下,全是冷萧。
不过是一个路人甲的见色起意,小小的搭讪,男女之间再正常普通不过,换成是他,他只会觉得自己的女人足够有魅力。
即便可能不喜,却也断然不会叫人落得这般下场。
毕竟,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啧——
打成这样,太可怜了。
下手的确实是他虞谶没错,他不否认,自己确实是个邪恶的人。
可授意、放纵他释放这些邪恶的那个人,就不邪恶了?
买凶者和凶者,到底谁更可恶?
谁更可怕?
所谓绅士,不过是一匹有耐心的狼罢了。
所谓恶龙,无非是不够爱惜羽翼罢了。
虞谶打从五岁时认识盛非池起,就知道他们是同类。
不同的是,盛非池相比他,拥有着更高级的头脑,更狡猾的内心,更隐秘狰狞的内心世界,更光鲜亮丽的外在。
也有着极其放大的自私,和非常浅薄的善良。
——我愿意拉你上岸,但我绝不允许你将我拽下去。
年仅7岁的少年挺拔的站在泳池边,高高在上、清俊疏冷,宛若一个真正的神明。
爱的与恨的,都是这世间万物。
那一刻,佯装呛了好几口水的虞谶被少年识破了阴谋诡计,并被反踹进深水区,真的呛了好几口水。
随后,在深水区的泳池边,少年对他说了那句话。
其实是扯淡。
少年何止不允许虞谶将之拽下去,根本连弄脏自己的手都不允许。
最后,五岁的小虞谶在使坏的路上不仅第一次踢到了铁板,还受到了永生难忘的教训,不得不怂怂地拽住了清理打捞泳池用的杆网,这才从深水区得救。
再后来,虞谶就甘愿臣服了。
这么多年来,忠心不二,如同一个不被人知的死侍。
“既然还行,嫂子也已经到家了,不如咱们也出发?”虞谶熄灭烟蒂,屈指一弹,将烟头弹进不远处的垃圾桶里,“飞机还等着呢。”
“让它等着,去盛世荣光。”
“池爷,我记得你说过,跑步时不能回头,冲刺时不能犹豫,还说过,要登上山顶的人,不可以被路边的野草绊了脚。”
“你说谁是野草?”男人不悦地睁开眼。
虞谶失笑,却发动了车子。
“陆夜白说你是千年的老铁树,好不容易开了花,可我怎么觉着,你是千年的老铁树,好不容易开了荤?”
“知道了还问?”盛非池嚼着一抹笑,清贵是容颜上平添了一丝流里流气。
深更半夜,最适合开荤,不爽了一晚上,起码也要偷个香。
“真开荤了?”虞谶非常意外,“我可不信,用娱乐圈的话讲,你可是帝都第一顶级流量,什么样的美人没见过,小嫂子到底怎么把你迷成了一个昏君?”
“说了你也不懂。”
“不说不是更不懂?”
盛非池挑眉,“你确定想懂?”
想了想,虞谶还是打了退堂鼓。
“算了。”他已经够变态扭曲了,懂了之后只会更变态扭曲。
……
地下车库。
“池爷,最多十分钟,适可而止啊。”
盛非池推门下车,很快进了电梯。
车上,虞谶点燃了一根烟,拿出手机。
“查一查,近一周以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