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看到少女,紧蹙的眉松弛开来,如释重负。
“满满终于肯理会老公了。”盛非池很确定,他们此刻的距离是几日来最近的一次。
伸手,就能够得着。
战筝冷笑。
“怎么,订婚宴还没取消吗?”
盛非池神色一暗,伸出手掌,想要牵战筝的手,却被战筝敏捷的躲开。
一瞬间,手臂僵在半空中,上不去也下不来,他无措的像个犯了错被罚站的小学生。
“满满……”目光变得小心翼翼,声音也变得很低。
“不生气了好不好?”
战筝别过脸,刻意不去看男人渐渐变红的眼眶,反而问从车上走下来的东方流年。
“你没事吧?”
“无碍。”
不到10点的夜里,别看是冬天,还是工作日周二,路上照样有很多车来来回回。
没办法,这就是帝都,繁华昌盛。
因为两车相撞,后面的车都停了下来,虽然没堵着交通,还有另外两排车道可以走,但那些司机都没有变道。
毕竟,劳斯莱斯撞劳斯莱斯可是不多见的。
很多人拿出了手机,在拍摄照片和视频,还有的已经发完了朋友圈的。
见状,东方流年侧眸,司机急忙走向拍摄的人群。
“请各位将手机收起来,不要拍摄!”
同样,盛甲和盛乙从车上下来之后,也做着相同的事。
刚刚在车上时,油门猛烈的加速起来撞过去的那一幕对他们来说,很玄幻。
大概是关键时刻提前做好了准备,所以二人一点事情都没有。
就是膀子被耸得有点疼!
另外,“咣”地一声巨响,好好的一辆车就这么废了,已经是他们家三少这个月报废的第二辆劳斯莱斯了。
这个频率,有点废啊!
战筝也见到有人拿手机派拍摄,当即就转了身背对人群,继续问东方流年。
“有些伤害是肉眼看不出来的,所以你要不要去医院检查一下?”
“没那么娇贵,不用那么麻烦。”东方流年目光含笑,对少女的关切和担忧表示的很直观、受用。
“那你要不要请律师,告他蓄意谋杀?”战筝抬手,指向默默红了眼的男人。
东方流年看了眼被撞的后备箱,又看了眼对方完全变了形的车头,见发动机都露出来了,不禁挑了挑眉。
“丫头,你确定希望我告他蓄意谋杀?”
战筝抿唇,“这个程度,足够判定为蓄意谋杀了。”
“同样这个程度,他会坐牢,到时候你们就无法订婚了。”东方流年淡淡看向盛非池,却见他眼睛也不眨地看着少女。
目光浓稠,里面只有她。
似乎在他眼中,整个世界都是腐朽的,只有她是鲜活的。
玄池……
这小子真是与往昔别无二致,竟不曾变过分毫。
“告不告他都是你的事,与我无关。”战筝正要收回手指,却被男人一把握住。
温热的掌心,环着一根手指,柔软却用力的包裹着。
战筝没好气地挣了挣,没挣开,只听到男人温柔得不行的声音。
“老公自首,满满不生气好不好?”
不好!战筝暗暗咬牙,鲜少有如此情绪激烈的时候。
盛甲和盛乙,连带着后感到的盛丙和盛丁听到盛非池说要自首,眼泪都要流下来了。
这几天,他们家三少都快被折磨死了,成天像个幽灵似的跟在三少奶奶身后,可三少奶奶却连回头看一眼都不肯。
“三少……”
“三少奶奶,不可以的!”
盛非池始终笑看小女,温柔似水,头也不回地吩咐四人,“报警。”
战筝眯了眯眼。
行,很有种啊。
“!!!”不可以啊!
三少三思啊!盛甲和盛乙急得不行。
“三少奶奶,三少知道错了,您就饶了三少吧!”
“是啊三少奶奶,求您了!”
战筝恍若未闻,一根一根掰开男人的手指,“嘎嘣”、“嘎嘣”,骨骼断裂的声音响了起来。
在宁静的深夜里,这种声音显得很突兀,也很恐怖。
盛非池却眼也不眨,像感觉不到痛似的。
“满满,老公知道错了。”